文在伏黑惠接过那个手环的一瞬间便睡了过去,身子十分自然的朝他的方向倒下,沉甸甸压在他的肩头。
伏黑惠终于没有忍住,很轻的笑了两声。
终于,他也能成为夏姐计划的参与者,也强大到能帮助她了。
文很强,自幼与她生活很多年的伏黑惠很清楚这点。她能自大家族的追杀下安然存活,能受的住他老爹那非人的训练,能让五条悟这等泼猴乖乖听话,甚至能养得起一大家人,这让年幼的伏黑惠深深敬佩着。
但真正意识到她的强大,是在他十叁岁时。
那一天,文去学校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学校后面打架。
“哦呀,在欺负人呀。”文如同鬼魅一般从墙角冒了出来,伏黑惠手一抖,原本要打到那个人脸上的拳头挥偏了。
“你怎么来了。”他被看到了这副样子,有些羞耻。
“甚尔和津美纪今天不回来,我来找你出去吃晚饭。”文笑眯眯地,“不要试图在我这里转移话题哦,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打人。”伏黑惠臭着个脸,“他们逼迫同学交钱给他们,怎么,你也要和津美纪一样,告诉我以暴制暴不对吗?”
“嗯,道德上来说确实是不对呢。”文慢悠悠的说道,看见伏黑惠因为这话而越发紧抿的嘴角,双手比出一个框选的姿势。“我看到了什么?惠,你在抗拒说教!你的叛逆期来了诶!你居然还有叛逆期!从小你就是我们几个里面最老实的崽儿,我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你的叛逆期了!我要打电话给甚尔,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夏姐!”伏黑惠皱了皱眉,脸红了红,“我在听,你继续说。”
“嘛,道德上虽然不对,可若是按方法上来说,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老师和家长不一定处理得了的话,就由学生自己补上这样的漏洞,那个被抢钱的孩子碰上惠作为同学,是件很幸运的事情。不过——”
文微微俯下身去,与伏黑惠平视着,点了点自己的额角,“聪明一点,再聪明一点吧。这个漏洞真的需要你补上吗?是不是可以多用一点现有的规章,比如,那些钱去了哪里?抽烟?喝酒?泡吧?赌博?这在校规里是允许的吗?”
“钱的数额是多少?达到了抢劫的立案金额了吗?足够让他们去少管所待一夜,给记录上留下此生都无法抹去的一笔吗?”
“他们在学校的风评里,在家人和自家邻里的眼中,原本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孩子吗?如果是,把这个形象毁掉怎么样?”
“学校附近有更多的不良吗?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吗?对那些人放出消息,告诉他们这些人很有钱,那么这些小人渣会不会感受到被威逼抢劫的痛苦?”
“不过鉴于你打都打完了,以上的假设都可以不要。那么,不要浪费之前的成果,让我们来直接把事情解决掉。
与人交谈注重方式,要让一群人听话时,必须要用对方使用的语言才行。比如这边的就是,先打一顿,让他们害怕,然后让他们把钱都交出来。”
文直起身来,一把把一个已经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疯女人吓到的小少年的脑袋摁在墙上。“来,把钱都交出来,嗯?”
回去的路上,伏黑惠看着一边走一边数钱的文,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黑线。“夏姐,你比我过分多了。”
“在小环境内滋生的霸凌事件本是出于对自己实力认知的严重偏差,来个更厉害的打破闭环立马就清醒了。”文扯了扯嘴角,“我还没给他们下诅咒,只是吓唬了一下,顺便植入了一点点不许再欺负人的命令,比起我干过的坏事,已经算是仁慈了。啊对了,我之前说的那些方法不要随便乱用哦,有些只是吓唬人而已,真做了会造成更麻烦的后续的。”
“我知道。”伏黑惠无语道。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小孩儿真有钱啊……”文感叹道,“今晚我们就是去吃寿司也够了哦。”
自家常年贫穷,全靠这边这个今年十八岁的青少年养着这件事,伏黑惠已经十分了解,他和津美纪也会去便利店打零工,补贴家用,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太够用。一想到这事,即使是早就对自己老爹不抱希望的早熟少年还是在心中生出了些许不快。
“那个人呢?又去玩了?”他声音很闷。
“不是哦,这次有正事呢。”文察觉到他的不快,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
“他的正事不是缠着你吗?”
“天与缚咒哪能就这点用途。”文笑了,“我拜托他去了一趟禅院家,找他们现在的废物少家主谈谈。虽然这事显然我更拿手,可是我进禅院家的门实在是太难了,还是拜托他吧。”她双掌合十,对着空气一拜,“求求了!让甚尔这回多少靠谱点吧!”
伏黑惠扭过脑袋盯着她,“你当初如果不闹出那么大动静,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这可不行。”文露出了仿佛很无奈的表情,“我要更正他们的思想,只是简单的游说建议是无用的,他们就像是你今天所面对的那群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