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餐时间,伏黑惠在厨房里煎蛋,听文和伏黑甚尔聊天。
文:“由基昨天来了,你不在,估计今天会再来一趟,你得跟她走。”
伏黑甚尔:“这可不巧,禅院直哉今天说要来见我。”
文:“让他来找我,本来计划的细节你也不清楚,和你谈效率太低。”
伏黑甚尔:“你确定?他能听你说话?”
文:“我能让他把我的话记一辈子。啊,这样的话,让他来家里吧,我不要在外面动手。就是希望他倒时候嘴干净点,别把惠带坏了。”
伏黑甚尔:“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么担心。”
正巧此时文整理完毕,进厨房来帮忙端盘子,伏黑惠抬眼一看,她耳朵后面已经戴好了那个极难戴的耳机,察觉到他的视线,露出一个笑容:“早上好啊,惠。”
“早上好,夏姐。”伏黑惠回道,视线一斜,看到他的老爹正站在餐桌前看着他,那目光分明在说:小鬼。他低下头去,继续煎蛋。
九十九由基果然没过多久就来找人了,文当时正把电脑往餐桌上一支,随便挥挥手算道别,可伏黑甚尔却不依不挠,非要她认认真真叮嘱送行一番才行,把她烦的一扬嗓子,“惠!”
玉犬便从厨房冲了出去,也不管这是主人的老爹,在玄关处把身形一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看戏的九十九由基连连称奇,“难怪文说喜欢惠这样的女孩子。”
而伏黑甚尔意义不明的笑了两声,自己绕过两条狗,去讨要了一个离别吻。然后被踢了膝盖。
大门终于响起了关闭的声音,伏黑惠面无表情的把盘子放回架子上,听见文在嘟嘟囔囔:“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禅院直哉来时是半下午,伏黑惠在房间里写作业。那家伙一张嘴就说不出什么好话,见到文时反应又大,声音简直像是想掀起天花板,伏黑惠一瞬间便被从数学题中抽离出来,被迫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没想到有一天你也有有求于我的时候啊,小文禾。”
这个名字伏黑惠听过,是他老爹在不高兴或是讽刺时才会这么叫,而文也会皱起眉头,争锋相对。但这次他在自己的房间,那二人在客厅,他看不见文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很平静。
“是的,现在我需要与你合作。既然你已经坐在这里,那么我想,你应该是多少有点兴趣的。甚尔昨天说的或许不太清,我现在再来更加清晰的阐述一遍我的想法,以及合同在你手边,你可以在听的时候也一并看看,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进行修改。那么……”
“喂,等等等等,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出自侧室的野种礼仪真差啊……怎么这么看着我?把脑袋低下去!这不该是基本的常识吗?还有,茶点呢?这点东西都没准备吗?”
伏黑惠皱了皱眉,从房间里走出去。“夏姐,我来帮忙泡茶吧。”
原本已经站起身来的文又坐了回去。“麻烦你了,惠。”
伏黑惠点头,视线一扫,却发现禅院直哉正盯着他,眼神复杂,但等转回到文身上时,他脸部的表情又扭曲起来,变成一目了然的厌恶。“他是甚尔前辈的儿子吧?这么差使人真的好吗?你现在还像寄生虫一样赖在甚尔前辈的身上,才勉强苟活着吧?”
伏黑惠眉头皱的更紧,觉得这个人显然是弄错了什么,在思索着此时应该出言澄清一下,却听见禅院直哉又说:“啊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不是眼睛和手都废了吗?已经没办法再做多么高级的除灵工作了吧?现在总是赖在不同的男人身上……五条家的那个少爷也好,那个诅咒师也罢,我想想还有谁来着?那个叫灰、灰什么的来着?最近是不是还多了一个叫七海的?真厉害啊,虽然不能除灵了,却能把男人勾引回来做咒术师。”
“仔细看看,你这张脸确实支撑得起这份资本呢。想必来和我合作的资金也是这么来的?既然这样,现在有求于我的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让我看看,你做到这一切的手段……”
伏黑惠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在此时把杯子一搁,变换手印,“玉犬!”
两条犬从影子里冲了出来,但在扑到沙发上时,却已经被文一掌摁住一个压倒在了地上。她抬起头来,看看脸色飞速变化的禅院直哉,嗤笑一声:“是十种影法术哦,你没继承的那个。”
她揉了揉玉犬的耳朵,让它们回到伏黑惠身边,从地上站了起来。“禅院暂定少家主,嗯,还是直接叫你垃圾吧。”
“垃圾,是什么让你觉得,你有了和我叫板的资本?是我重伤的眼睛和手?是纷杂的流言?有一些还是你传播出去的吧?怎么,流言说千遍,你就以为是真的了?难道说你的咒术是咒言?还是和我一样会发出诅咒?你的眼睛是和我一样毁了吗?你的脑子是被我堵下水道的诅咒塞满了吗?你在迈入我的地盘前,就没有仔细想想?”
“你这种废物现在还活着,全凭禅院家护你护得紧,不过当然,迟早会被人拉下来,就算没人动手,我也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