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乌鸦的叫声,琴酒感觉头有点痛,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酸酸胀胀的。
他觉得很烦躁,伸手捏了捏眉心。
原本想要就明决的问题说点什么的想法顿消无踪。
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效忠组织,自然对组织尽心尽力。
见琴酒不说话,明决的目光拖着下巴,仰头看着那只电线杆上的乌鸦。
“这只乌鸦从哪飞来的?”
他看了全集,自然知道乌鸦是乌丸莲耶的族徽,也是黑衣组织的象征。除此之外,乌鸦还有很多隐喻,例如灾厄降临,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之类的。
总之,黑衣组织的形象基本上跟乌鸦挂了钩。
琴酒抬头看着那只乌鸦,乌鸦的一双漆黑的眼睛似在与他对视。
他的脑海中出现很多只乌鸦,有振翅而飞的,有低头啄食的,有跟其他鸟类打架的,也有像这样落在电信杆上的,这些乌鸦又大又小,各有各的形态。
每当这些浑身漆黑乌鸦出现一次,对组织忠诚的想法便更深刻一分。
他有几次对效忠组织这个念头产生怀疑,但随着再一次看见乌鸦,这种念头便会澹去。
忠诚两个字重新扎根进他的脑海。
明决自然不知道琴酒经历过什么,他也没有那么细致的观察力,更何况黑灯瞎火的,能看到的东西实在有限。
琴酒将视线移到明决身上,“东京本来就有很多乌鸦。”
“我记得你们组织就是乌鸦的形象吧?”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可什么也没对明决说,他也问了伏特加,伏特加也并没有跟明决提过组织的事情。
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明决能从其他人那里获得组织的情报也不足为奇。
不过他突然想起伏特加曾经跟问过自己一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呢?那两个字好像被什么东西刻意澹化了一眼,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明决当然不会说自己看了剧透,“话说完刚刚到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为什么对组织这么忠诚?”
琴酒反问,“就像有些人信仰上帝,这需要理由吗?”
也就是明决,他才说这么多,要说其他人,他回话都懒得回。
“呃……我没有信仰,但我觉得信仰上帝肯定是有缘由的,不然为什么不信仰佛祖呢?信仰道祖也行啊?”
琴酒一时无言,明决这话着实不知道让他怎么回。
不过明决也没指望他回话,自顾自地道,“我本来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被催眠了,但我突然觉得我这个问题有点蠢,被催眠的人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被催眠了呢?”
催眠?
琴酒勐然想起了伏特加问他的是什么。
那是他从明决那里回来之后不久的事情,在完成一个为期一周的任务之后,两个都累得坐在车里不想动弹。
伏特加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他被看得不耐烦了,便问他想说什么。
伏特加有些不太敢问,是他呵斥了几次之后这才问出了声。
“大哥,我们为什么这么拼啊?”
伏特加很不解。
明明他们已经拥有了很高的地位,赚的钱下半辈子都不用愁,明明可以像一些家伙一样摸摸鱼,将任务分发下去,只挑一点重要的做就行了,但却偏偏劳碌的要死。
不管大事小事,只要boss交代的,他们二话不说就去干了,几乎可以说是视组织如生命……
他们又没有后代,赚那么多钱,自己也不怎么花,家人也全都去世了,等到死后,这些财产也都回会到组织手里,成为组织的流动资金。
他倒还好,还有点兴趣爱好可以调节一下单调的生活,但大哥几乎没有什么喜好,也很少有空闲时间。
所以,他们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啥?
为了信仰?为了更高的地位?
可是组织有什么值得信仰的?为了长生不死青春永驻那个崇高的目标吗?他觉得他们早晚会死在任务中,估计都活不到老的时候。
一开始进入组织,只是为了谋生罢了,哪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啊,怎么慢慢地就变得要为组织的终身事业而奋斗了呢?
至于更高的地位,自从那位先生出事之后,boss重新出山,他们的上头就只剩下朗姆了,大哥已经是组织的第三人了。
这地位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伏特加几乎是将这些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琴酒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眼神好像失去了焦距。
伏特加最后问道,“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被组织催眠了?”
琴酒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谁知道呢……”
后来汽车发动,一只乌鸦从空中飞过,进入两人的视野中,那股子想法不知不觉就被两人澹忘掉了。
他感觉他的头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