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熟睡中的纪乐瑾却被戳中了什么开关,他一下子跳起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利落地把手机从顾森木手里抢过来,思路清晰地吼道:“秦岁铭!我喝醉了!过来接我!”
纪乐瑾连着高吼三声,自己吼爽之后又把电话往楼野怀里一砸,他把烫手山芋丢给别人之后完全不顾后果,歪着脑袋睡得喷香。
“在哪里?”
楼野下意识地接过了手机搭在耳边,他听到了道男人低沉的声音,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但能听出声音压着火。
他往周边一看,顾森木已经绝望地捂着脸一摊手,示意他把地址报出去。
楼野垂眸看了纪乐瑾一眼,清完嗓之后把地址报了过去。
陌生的声音到秦岁铭耳边的时候已经失真,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秦岁铭靠在车边吹风醒酒,他随手扯松束缚了他一晚的领带,不动声色地道:
“那麻烦你让顾森木照顾一下乐乐。”
秦岁铭让司机开车过去,自己开着半扇窗坐在后座,他没有喝醉,但醉意总能放大躁郁的心情。
他干脆把外套脱掉,又伸手解开最顶端的扣子,让冷风从领口灌进来。到了酒吧门口的时候,秦岁铭让司机等着,自己独身走了进去。
除了必要场合,他也不喜欢来这种地方来。秦岁铭的身上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衬衫,他冷着一张脸,气场在这欢乐场里非常的突兀,不像是来玩,倒像是来酒吧捉奸,导致周围的人全部避着他绕道。
有些人可能就是天生的主角,从他走进来的那一刻,楼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楼野紧抿着唇与他对视,旁边睡着的纪乐瑾脑袋一歪,就要往他的肩膀上倒,他像是胜利者一样无声地挑了下唇。
快要靠到的时候,秦岁铭却加快脚步及时赶到,他的手臂强势地伸过来,有点粗暴地拽过纪乐瑾的手臂,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扯起来,硬往怀里按。
“唔——”
纪乐瑾发出道不大舒服的声音,忍不住地挣扎了下,但却因为腿软,没什么力气地抓住秦岁铭的衣摆。
“乖一点。” 秦岁铭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背,手掌顺着单薄的脊背下滑,低声地道,“不要乱动。”
现在已经入秋,纪乐瑾的身上穿了件灰色卫衣,抱着他的人用了很大的力,过于宽松的衣服堆在腰边起了好几层褶皱。
秦岁铭的手掌宽大,死死地扣在他腰线处,他还用一只手压了压纪乐瑾的后脑,让人把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只露出两只因为酒精通红的耳尖。
他和楼野差不多高,视线也是淡得像层薄冰,楼野却不自觉地绷紧肌肉,像是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新朋友?”
问着关心的话,秦岁铭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他的眉毛与眼睛都是很纯粹的黑,单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他把纪乐瑾的腰越搂越紧,直到纪乐瑾又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他才略松桎梏。
秦岁铭盯着纪乐瑾的发旋,神色不变地篡改事实:
“怎么没听乐乐提过你?”
第10章 “坦白能不能从宽……”
纪乐瑾是被秦岁铭半抱半拖拉出来,他意识半清不清,却能认得清眼前的人是谁,喃喃道:“…… 有点难受。”
“还知道难受?”
秦岁铭把人往后座一塞,心里窝着火,但也不可能现在和醉鬼算账,所以冷着声音又问道:“哪里难受?”
“腰疼。”
纪乐瑾嘶了口冷气,他神志不清地就要撩起衣服来看。
车内与驾驶座的隔板及时降了起来,纪乐瑾正好把卫衣往上撩,裤腰上还露着内裤边,他肚子上的川字线是瘦出来的,线条依旧漂亮流畅。
纪乐瑾拉着衣摆,低下头看自己的腰侧。
刚才秦岁铭真的用了很大的劲,那一块全是红痕,要是没隔着衣服,估计留下的就是指印。
秦岁铭盯着那块痕迹看了许久,最后拿手指碰了碰,低着声音问道:“还疼不疼?”
没有人回答他,纪乐瑾抓着衣服又睡过去了。秦岁铭晾了他一会,才探身往前把他的衣摆拽下来。
秦岁铭跟唐薇打了个电话,没帮纪乐瑾隐瞒,直接把他今晚的事情抖了出去。
他跟唐薇支会了一声,把人领回了自己家。
下车的时候纪乐瑾脚步踉跄,忽然吹了阵冷风,眼神稍稍清明了片刻,他被秦岁铭扶着往电梯的方向走。
独户的电梯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纪乐瑾倚着壁靠了一会,他的腿不自觉地发软,控制不住地就往秦岁铭的怀里倒去。
秦岁铭垂眸看到栽到他怀里的纪乐瑾,本来就没降下去多少的火气又旺了旺。他的唇线平直,伸手点着纪乐瑾的脑袋,把人往外推,冷着声音道:“站好。”
让他别去这种地方玩就是不听,还要耍这种小聪明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去也就算了,自己酒量都没数还碰酒,还喝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