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遥被谢从行强硬地拽上了车。
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和他牵扯的感觉实在让她胆战心惊,此刻他又坐在她旁边,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身位,她紧靠车窗,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他如老松般定坐,眼神平视前方,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打算。
沉遥被车里凝重沉闷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打开车窗,这时才发现这不是回兰汀的路。
她有些气闷:“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家。”
回什么家?
谢家?
他要带自己回去认亲?
“不行,放我回去!”她浑身写满了抗拒,警惕地看着他。
谢从行偏头,冷冷地瞧了她一眼。
沉遥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那种带着燃烧一切般的火焰,像是要生啖其肉的凶狠……她还没见过他如此愤怒。
是的,愤怒。
可他在愤怒什么?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沉遥不知道,脑子一团糟,她不打算说话。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前面蒋逸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气氛,冒着被吊销驾照的风险再次在市区里高速行驶,轿车七拐八拐,终于到了望湖公馆,熟练地将车停在一栋小别墅前面,蒋逸足下生风般离开了。
谢从行一言不发下了车,沉遥望向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咬咬牙跟着他进了门,她皱着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猜到这大概是谢从行的家,私人的那种,平时不在兰汀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住。
谢从行垂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只是在她急于逃离他身边时,他出离愤怒了。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心理,有可能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知道的唯有一点——绝不能让她逃走。
“在这儿好好待着。”他说完就要走。
“不行,放我回去!”
谢从行被她气得冷笑:“你要回哪儿去?”
“回学校住。”她瞪着他。
“做梦。”
视线在空中交汇,谁也不肯退让。
沉遥不想跟他废话,就要跑出门,却被他拦住,她使劲去推他,谢从行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她触了电似的甩开,由于动作太大失去重心而向后跌去,他拽住她的衣服,顺势把她捞进怀里,可她铁了心地远离他,于是两人一同摔了下去。
谢从行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看到她对自己避如蛇蝎更是怒不可遏,他把她压在身下,让她不得动弹,在她的尖叫声中用力扯开她的外套。半个多月没做,他在碰到她细软的腰后就已经硬的不行,什么舅舅外甥女,对他来说这层身份什么都不是,反而在他心中某个隐秘的角落翻腾,波涛汹涌中不知道多少黑暗的心思在浮浮沉沉。
“别碰我,谢从行你变态!”
豆大的泪珠从她氤氲的桃花眼里冒出,谢从行能在她的眸中看到很多,恐惧、彷徨、恼怒、憎恨还有恶心……
那团被酒精点燃的火瞬间熄灭,他清醒了过来,骤然放开钳制她的手,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腰上是他用力后留下的红痕,两团柔乳泛起了分红,嫣红的奶尖在空气中微微颤抖,起伏的胸脯昭示着她激烈的心绪。
谢从行起身,摔门而出。
他让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蒋逸送他去兰汀,在枕头上找到了几根长发,他拨通一个号码。
“喂,叫你们的人过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提着箱子过来了,取样之后,谢从行问:“多久能出结果?”
“先生不走常规程序的话,18个小时之后就能得到比较准确的结果。”
“行。”
谢从行烦躁地走出兰汀,可接下来该去哪儿?
这里装满了他们不堪的回忆,望湖公馆更是有她本人在那里……
临走前那清亮的眼泪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她关在他家,正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火车站公然把她拦下,甚至不惜拿他们的关系来威胁她。只是心里有种直觉,要是不留下她,她就真的可能走了,回不来的那种。思及他们那层浅薄的血缘关系,谢从行首先想到的是麻烦,竟然不是“恶心”之类的词语,难不成他真是个变态,能毫不顾忌的乱伦?
头越来越疼,他干脆去了流霞。
一杯接一杯地痛饮后,谢从行终于感受到了那种近乎空洞的麻木,脑袋似乎停止了思考,可自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回放,愁绪如同带刺的丝麻一般一缕缕缠上心脏,扎得他血流如注。
何以解忧?
举杯消愁愁更愁。
梁晓泊来的时候,正见看见平时随性从容、一丝不苟的好友瘫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瓶空了的酒,不知道受了什么重大打击,神情倦怠,落魄潦倒一如十年前被谢老爷子打压后的样子,但在此刻颇有一种颓废忧郁的美感。
“你怎么来了。”谢从行看到他进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