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床边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手下意识摸上去,“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再趴在床边,快上来……”
“嗯?”手中的脑袋顶了起来。
少年最初的声音还些奶气迷茫,随后越发清醒冷硬起来,“你刚说什么?”
慕槿手顿住,整个人清醒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慕槿先一步避开,放在他头上的手也缩了回来。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
可突然又很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该如何解释,她病得这些日子,都是瑾瑜哥哥不嫌不弃手把手地照顾她……
该如何解释,他们是有过同床共枕,甚至还有过肌肤之亲……
就算瑾瑜哥哥不知道,她却无法自欺欺人,再去欺骗小路。
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慕槿脑壳有点疼,有一瞬间想。
要不,算了吧……
“你叫我上床,又不往里让让是什么意思?”冷星路起身脱衣服,还催促着:“快点,我都好几天没睡了~”
否则也不会来看看她,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他最后一句话整个语调往下走,尾巴拉长,流露着委屈和难过。
听得慕槿心都软化了,连忙往里面,让出半个枕头,“那快上来,上来吧。”
冷星路脱得只剩薄薄一层单衣,就像只猫儿缩进她怀里,两手挂着她的脖子。剃了小胡须,光滑的脸蛋在她颈湾蹭来蹭去,那撒娇的劲儿就跟当初在红楼里一样一样的。
“慕槿~我这几天真的好怕,一闭上眼就梦到你被水淹死了,我怎么游都游不到你身边。我白天拼了命的找你,跟着他们一块下水搜查,皮一整天都是皱的。每一个关于你的消息,我都不肯放过,恨不得一天掰成二十四个时辰用。
你不知道每次出发前我多希望是你,每次发现不是你之后又多绝望。我好几次都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甚至开始害怕出去找你,那样我还能骗自己,你还是活着的。”温热的泪水从脖子流进慕槿的衣领里,她胸口也是暖暖涨涨的,轻轻抱住他,吻着他的额头,“没事,我回来了。”
冷星路紧紧抱住慕槿,背脊不停地颤抖,“我只要一想到你真的会死,真是会从我的世界消失,从此再也见不到你碰不到你,我就不行了,这里很痛,痛到都不能呼吸。”他抬起脸来,将慕槿的手放在心上,含泪的眼睛就像是深海里的黑珍珠,“慕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受不了。”
慕槿拂开他鬓角的碎发,双手捧着他的脸,“嗯,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的。”
冷星路嘴角微扬,眼底闪烁着亮光:“那,你之前说要娶我的事情,还作数吗?”
慕槿愣了一下,脑中闪过另一道身影。
她轻声说道:“当然了。”
冷星路立即抬头亲了她一口,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又怕压坏她,抱着她左右滚了两下,像童年得来不易的大玩偶,怎么都不舍得放手,“那我们去完芸城,就去梦延好不好?我让娘亲解除婚约,然后你也回花都解除婚约,我们两个就成亲好不好?”
慕槿笑着点头,“好。”
冷星路又忍不住抱着她亲,亲完脸又亲眼睛,最后抱住她深吻。
两条舌头在唇齿间交换,你来我往,互相吞咽着香津,两人也越抱越紧。
“不行不行,我得缓一缓。”冷星路松开慕槿,两手一摊瘫在床上,腿间的肉棒硬得朝天竖起,撑出好大的帐篷。
慕槿看着他,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还笑。”冷星路瞟了她一眼,嘴唇微微撅起,“等你身子好了,我可要加倍要回来!”
慕槿笑而不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对了,白天我提到拂尘是左护法,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冷星路回想了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觉得左护法有点像民间教派的称呼。”
“民间教派?”
“嗯,挺多的,在梦延就有一个叫白莲教。”
“白莲教?”慕槿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白莲教是四年前突然在边境等梦延战乱区出现。他们以白莲为教义,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意。要在人间这片泥沼上开出朵朵白莲,洗涤解救沧桑于苦难之中。”
“他们这教义还挺有意思的,这不是要普度众生么。”慕槿转头问他,“是谁建立了这白莲教?”
冷星路摇头,“不知道,听说教主时男时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很多人觉得应该是男人,因为白莲教是少见的男女不忌,只要诚心加入都会接纳,很多男人甚至做到了高位。
而且你别看这个白莲教四年前才出现,但流传的很快。每次战后,他们都会安排人给灾民和流民施粥治病,因此在民间声望极高。我们好几次征兵,都征到白莲教的人。”
慕槿惊讶地扬眉,“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