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回到城主府也没有见到冷星路。
直到宴会开始,酒菜上齐了,他才和瑾瑜哥哥一前一后进来的。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慕槿咽下半口酒,朝冷星路使了个眼色,让他坐过来。
他却像没看到一样,挨着冷星瑶就坐下来了。
反倒是瑾瑜哥哥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点头,坐在了她旁边。
很快就有仆人上来给两位公子上屏风。
慕槿一直盯着,也不见冷星路最后看过来。
倒是花瑾瑜对她这边留了一道缝。
他从仆人盘中接过湿布擦手,玉手比上好的细布还要白嫩莹润得多。
察觉到视线,他转过头来,神色先是疑惑懵懵,随之朱唇微弯,眉眼间笑意融融,双眸如玉珠般莹莹发光。
慕槿只觉得眼前一亮,呼吸都停了,然后连忙扭头转开。
她捏酒杯喝了半口,又忍不住偷偷看过去。
一下子又对上那双笑吟吟的眼睛。
“咳咳咳!”
慕槿呛了出来,连忙用布掩住了口鼻。
脸上微微发热,连之前因为冷星路而烦闷的思绪也淡了一些。
“花使这般可是对燕某有意见?”
慕槿回过神来,场上的人都在看她。尤其是燕长明,双眸灼灼几乎要将她瞪出个洞来。
刚刚她们说什么来着……
花瑾瑜就在这时候开口,“若是以燕少卿之能都找不到那个杀手,整个花朝怕是更没有人能找到了吧。”
“八亲王未免太高看燕某了,在花朝有能之女不知凡几,我又算得了什么。”燕长明将酒杯掷到桌上,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在下在芸城寻了数日却依然没能抓到刺杀六王女之人,也难怪冰花使看不起在下了。我看,我还是先回花都吧!”
陆明月连忙劝说:“燕少卿若是真走了,那陆某可独木难支,更抓不到栖云了。想必冰花使刚刚也不是那个意思吧。”
慕槿立即点头:“当然没有看不起燕少卿的意思,只是刚才不小心呛到,倒是让燕少卿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倒是知道燕长明和陆明月一直在芸城寻找栖云。听说好几次有线索了,可每次都晚了一步。
栖云总会在她们找到前消失不见。
燕长明也很无奈,她怀疑城主府中有栖云的内奸,因为她和陆银月都住在城主府,任何行动根本就无法隐瞒。
结果刚说完慕槿就大力咳了出来。
燕长明起身,朝柳相如拱手,“还请柳城做主,让我们调查府衙中人。那栖云每次身上都涂抹不同味道的香膏,我现在已经很难通过味道确认他的踪迹。然先前,他能叁番四次逃脱,必定是因为有内奸传话。正好陆校尉极擅长审问,若是能多府衙一一排查,想必很快就能了,我想柳城主也不想把毒瘤留在府衙吧?”
“大胆!”不等柳相如开口,便有其他怒而指骂燕长明:“你一个小小少卿竟要调查我们城主府衙!就是大理寺卿来了都不敢这么张口就来!你若怀疑我们当中有内奸包庇犯人,也该拿出证据上报女皇,交由刑部审批,你们大理寺拿着官文印章来才能调查,岂能凭你叁言两语就要审查我们芸城府衙?!你把我们芸城当做什么了!”
“事有轻重缓急,若是城主府衙心中无愧,又何须忌惮我们审查?”燕长明自知理亏,可她不可能回到花都等审批下来后再来,那黄花菜都凉了。
花慕槿忍不住瞥了陆银月一眼。
燕长明有时候分不清轻重,但陆银月坐视不管,甚至默默允许就更奇怪。
柳相如两只手往下压了压:“坐下,都坐下。”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看着燕长明:“不知道燕少卿怀疑我府衙里的哪些人呢?”
燕长明说道:“跟我们接触过的都要检查。”
柳相如为难道:“可你们比较都没有批文,府衙里的人怕是不会乖乖接受审查的。”
这时候陆银月突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柳城主不是要批文么,这是前几日便给陛下请奏,正好今日中午传书回来了。”
柳相如便让人把纸张拿过来一看,盖章和签字确实一无二处。
“此事怕是还得从长计议。”
燕长明起身拍掌:“难道柳城主是想包庇杀害楼往年的凶手?”
“自然不是,若两位想从府衙中查起也未尝不可,但今日是给冷叁小姐的送别宴,我们现在谈公事还不如多喝几杯,明天再谈。”
慕槿静静听着她们和柳城主争执。
她和陆银月的目的怕不是审查城主府。只是以此为筹码,想在某件事上逼柳相如退步而已。
而能让燕归来和陆明月联手的,恐怕也就只有花种了。
但花圃失火,损失了大半,被冷星瑶拿走叁百粒花种后更是捉襟见肘。
果然燕归来一说完就朝冷星瑶和冷星路举杯,“冷小姐和冷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