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田听罢,心道:“别看我这兄弟平时傻里傻气的,这天下大事倒也看得清楚。”点头道:“你说的对,所以我们才要跟随圣者祝齐王一臂之力,但愿他老人家可以早日完成中兴大业,救黎民于水火。”
袁野道:“但愿吧。那都是后话了,大……大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袁田也是眉头紧皱,本以为这古怪的屏风便是暗门的机关,现在看来,除了质地坚硬,绣工精湛以外,这屏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屏风不是暗门的开关,那这开关到底在哪儿呢?
正想着,忽听哗啦一声巨响,一盏水晶灯耐不住火焰的炙烤,从顶棚摔下,灯上的烛火滚落一地,又将附近的桌椅点燃,堂上的黑衣人一见也顾不上什么抵挡烟气了,纷纷扔下手中的大扇四散奔逃。
袁野见状,急忙拉住袁田道:“大哥,咱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袁田叹气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宣正堂再大,但毕竟也有尽头,烟气无孔不入,我们该去何处藏身?”
袁野道:“话虽如此,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烧死吧?更何况圣者他老人家还在这呢。”
袁田一听,这才想起来,天启老人被陈啸天点了穴道,还一直站在大堂上。抬头望去,果见天启老人仍直挺挺站在太师椅前,身上的衣物也被落下的火星烫出了窟窿。
袁野奇道:“天启圣者不是用‘移穴大法’将身上的穴道都移开了吗?怎么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袁田道:“你懂什么?圣者这是韬光养晦,待时机一到,便可攻其不备,杀陈啸天个措手不及!”
袁野道:“话虽如此,但圣者若再不动一动,火可就要烧到他身上了。”
袁田定睛一看,天启老人面前的确已是一片火海,而且甬道口处的浓烟也裹挟着烈火向他涌来。但天启老人对眼前的一切依旧熟视无睹,仿佛置身事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对这一份坦然与淡定,袁田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敬佩归敬佩,佩服归佩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启老人葬身火海不是。于是袁田趁众人慌忙后撤之时,拉着袁野悄悄来到天启老人身旁,尚未开口说话,就听天启老人道:“你……你们怎么才来?!难道要看我活活被烧死不成?!”
袁田一愣,急忙道:“圣……圣者你……你不是能走吗?!”
天启老人怒道:“蠢才!我好不容易骗过了陈啸天,如果现在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袁田道:“正是,正是,还是圣者思虑周详,甘于卧薪尝胆……”
未待袁田说完,天启老人焦急道:“别废话了!还不赶紧把我背走?!”
袁野一听,赶忙来到天启老人面前,双手背后,蹲下身去。袁野身材矮小,天启老人却高大挺拔,袁野这一蹲更是矮了一大截。正常背人时一般均是用双手兜住对方的臀部,随后腰腹发力将人抬起。但袁野身矮臂短,根本够不到天启老人的臀部,没办法只能用力箍住天启老人的膝盖,这才将其背起。与其说是背,倒不如说是扛。天启老人大头朝下,大半个身子探出袁野的肩头,远远望去仿佛一头野猪背上插了一颗高粱一般。
姿势虽然难看,但袁野的腿脚却极为轻快,片刻间便将天启老人扛到了一处角落,此处背烟避火,三人暂时脱离了险境。
袁野将天启老人轻轻放下,小声问道:“圣者您看此处如何?烟气暂时还蔓延不到这里,我们可以歇息片刻。”
天启老人微微点头示意。袁野还再问,一旁的袁田急忙拉住,轻声道:“别说了,这里耳目众多,小心被人发现。”
袁野连忙住口,用眼神望着袁田,那意思是下一步该怎么办?袁田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好盯着那块屏风发呆。
正这时,忽听一阵哗啦啦声响,又有四盏水晶吊灯相继坠落,大堂中火光乍盛,映出每一个人脸上的不安与恐惧。
这忽明忽暗之间,袁田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把拉住袁野,指着那块屏风道:“你看,看到了吗?那屏风上的变化!”
袁野瞪大了双眼,看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大……大哥,这有……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袁田道:“你看屏风正面半山腰的那个人,他手中长剑指的方向有了变化,刚刚剑锋所指是正南方,现在指的却是西南方向。”
袁野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是啊,的确是这样。但……但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袁田道:“别愣着了,快去看看屏风背面的图案有什么变化?”
袁野闻听,急忙来到屏风背后,抬头一看,立即招呼袁田道:“变了,变了!大哥你快来看!”
袁田走到屏风后,只见屏风上绣的江南春景图也发生了变化。在春景图的右下方,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这山峰的位置正是正面持剑之人所指的方位。借着堂内的火光,从侧面望去,这座突现的山峰恰巧投影在地上的一块青石砖上。
袁田江湖经验老道,一看便知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