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军士一片惊恐的尖叫声中,那颗引火弹稳稳地落在距离马车不远的草丛中。顷刻间,燃起的火苗便将马车包围。刘朝忠见状,急忙告诫大家不要慌,自己则立即脱下身上的长衫,对着马车不断地拍打。
众军士见状,也纷纷拿起手边的家伙,上前扑打火焰。奈何这十多日来,金陵四周未曾下过一滴雨,天干物燥、风疾草枯,莫说是这一整颗的引火弹,哪儿怕是一丁点的火星,也足够将这漫山遍野的荒草点燃。
眼见大火已成燎原之势,那装有雷火弹的马车也渐渐被火光吞没,刘朝忠放眼一看,手下的军士早已四散奔逃,自己若再不走,必将殒命于此。无奈只好翻身上马,向南疾速而去。
刚刚跑出不足半里地,忽听身后一声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刘朝忠心中大惊,拼命催赶马匹,飞一般向金陵城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阵阵金属碰击之声,刘朝忠闻听,心中暗道:“听这声音好似兵刃相撞之声,莫非是我手下的军士遇上了那些叛党?”
想到这,翻身下马,将马拴在路旁的一顆小树上,顺着声音缓步寻去。走了约半里地,脚下小路一转,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土坡,有四人正在坡上恶斗。
刘朝忠俯身藏在暗处,偷偷一瞥,只见三名黑衣人正在围攻一名灰袍老僧。黑衣人手持三把弯刀,那老僧则是一双肉掌,虽然以一敌三,却仍不落下风。那阵阵金属撞击之声,正是弯刀受到老僧掌风所引,对撞时所发出的声响。
刘朝忠看了一会儿,见四人均非庸手,那老僧的功夫更是高深莫测,虽被三人围攻,一时难以脱身,但也不至落败,只要时间一长,三人中有任何一人懈怠,老僧便可转守为攻、反败为胜。
见争斗的双方并非自己人,刘朝忠也不想多惹是非,正准备悄声退走,谁料刚刚转身之际,忽听老僧大笑道:“你们三个喽啰还不乖乖退下?老衲的帮手来了!”
三名黑衣人闻听大惊,手中虽未停,眼神却在东张西望,寻觅四周是否有人埋伏。
老僧见状,哈哈大笑道:“三个杂碎如此胆小,还不逃走等待何时?”
那三人并不答话,依旧手上加紧,对着老僧猛攻。
老僧嘿嘿冷笑道:“老衲有好生之德,放你们一条生路,谁知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怪老衲手下无情了!”
言罢,招式一变,连击六掌,均是只攻不守,以命相搏的招数。
那三人抵挡不住,只得向后躲闪。趁这机会,老僧纵身一跃,径直向刘朝忠所在的方向奔来。
刘朝忠见状,心中一凛,暗想道:“我本以为这老僧只是虚张声势,意图用言语吓退那三人,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发现了我?“
眼看老僧已冲到了身前,刘朝忠手握大锤,心道:“也罢,这老和尚既然认定了我,我岂能坐视不管?反正这些黑衣人早晚都要铲除,今日若能杀了他们三个,也算不虚此行。”
如此想着,便准备起身,让过老僧,将后面三人拦住。正这时,那老僧竟用了招“铁锁横江”,腰眼一使劲,猛然间刹住了脚步。
后面三个黑衣人一惊,也急忙停住脚步,各持弯刀站在原地。其中一人喝道:“老贼,你耍什么把戏?!”
老僧并未回答,而是面色凝重、双眉紧缩,直勾勾望向远方。
刘朝忠在土坡旁看得真切,心中暗道:“这老僧似乎在等什么人?难道是他说的那个帮手?!”
三名黑衣人见老僧不答,彼此使了个眼色,三人突然跃起,弯刀分上、中、下三路向老僧同时砍来。
再看那老僧似乎毫无察觉,仍如木雕泥塑般向远方凝望。刘朝忠见状,暗道不好,一时间来不及细想,急忙将手中双锤向上一抛,分别向攻击老僧中、下两路的弯刀砸去。
黑衣人没想到土坡后面竟会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弯刀随即脱手。三人大惊,纷纷跳出圈外,甩目观瞧。只见土坡后站起一名肤色黝黑的大汉,身着巡防军军服,脚蹬高底官靴,脚边的地上横卧着两柄鎏金大锤。
见来人只是一名官差,三个黑衣人这才放心,其中一人呵斥道:“哪儿来的狗官?活腻歪了是吗?赶紧给我滚开!”
刘朝忠并未答话,暗自寻忖道:“我明明只用锤子砸向了两把弯刀,那这第三把弯刀是如何被弹开的?!”
三名黑衣人见刘朝忠满脸疑惑沉默不语,也不愿与其过多纠缠,纷纷拾起地上的弯刀,对其喝道:“狗官,识相的就闪开!这老和尚得罪了我们帮主,今日必须带他回去请罪,你若多管闲事,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刘朝忠听罢,冷笑道:“你们这些乱党居心叵测,无故挑起两国争端,害得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像你们这些败类,本官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少废话,看招吧!”
言罢,右脚踏出,脚尖向上一挑,已将鎏金大锤操在手中,未等那三人答话,双锤并出,径直向左侧一名黑衣人砸去。
那三人一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