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几条土狗气势汹汹、当道不让,贺通只得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退到巷口。正想着,如何对付这些恶犬,忽听巷口的一栋小楼中传出一声呼哨。贺通一愣,快步来到小楼前,翻过楼外一人多高的土墙, 藏身在楼后的茅棚中,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那鹰抓子去哪儿了?”
另一人答道:“回师傅,我们已经把他甩掉了。”
苍老的声音道:“三儿,你去巷口看看,别让尾巴跟到这来了。”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贺通闻听,急忙缩紧身子,屏住呼吸, 透过茅棚破旧的木门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灰色身影从楼上走出, 来到巷口四处张望,片刻后返回楼上,随后,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确认都看了?”
一人答道:“师傅,您放心吧,我看了确实没人,而且大黄它们也老老实实地爬在树下没有吭声,说明那鹰爪子的确没有跟来。”
那师傅说道:“那就好。兹事体大,绝不可掉以轻心,若坏了天启圣者与陈老将军的大事,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人道:“师傅,您放心,我们心中有数。再说了,就凭您和天启圣者的交情,就算咱们这次出师不利、无功而返,相信他老人家也不能说什么。”
另一人喝道:“胡说什么?!你小子长个乌鸦嘴!事还没办, 你就说这丧气话!”
师傅则缓缓道:“此事若想办成的确不易,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这些人的对话,贺通在茅棚中听得真切,心中暗道:“果不出我所料,这帮人行踪诡异,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是天启老人的手下。现在全城都在悬赏搜捕乱党,只要确认抓住一个便可赏银五两,个别的头目甚至给出了一百两银子的天价。听这言语,几人中至少有一个头目,其他几个就算是喽啰,那少说也是二三十两银子。这么一看,眼前这哪是几个庄稼汉?分明就是一大坨雪花花的白银啊!我说这几天怎么左眼皮老跳呢,原来该着我升官发财的好运来了!”
想到这,贺通不由得心花怒放,正做美梦之时,忽听楼上那师傅道:“赵老三,为师让你们去找的人找到了吗?”
一人答道:“回师傅,我们师兄弟分别在您说的两个地方, 蹲守了整整三天, 始终没见到这个人。”
那师傅道:“此人生性放荡,平日常留恋于烟花柳巷、酒楼赌场等风月场所,按理说你们不应该找不到他,除非他有所察觉,躲起来了。”
一人道:“那……那这该如何?这小子不会带着盟单兰谱跑了吧?”
师傅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他不敢。这兰谱关系到天启圣者与陈老将军联盟的大事,他张东风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将兰谱带走。”
“那师傅您觉得这张东风能去哪儿呢?”
师傅再次沉默不语。片刻后,巷口突然饷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便传来了几声犬吠,只听一人呵斥道:“喏!叫什么叫?给你们吃的,还叫!再叫下次我把你们都宰了,炖汤吃了!”
贺通一听,心中暗道:“又来人了,八成是这伙人的同党。”
果然,只听楼上的师傅说道:“崔老二,少在下面聒噪,赶紧上来!”
来人一听,推开院门,三步变成两步跑到楼上,笑道:“师傅,不知道您在这,老二失礼了!”
那师傅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莫非你找到张东风了?”
崔老二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哦?!”众人闻听,皆大感意外。那赵老三急忙开口问道:“二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那人到底在哪儿?”
崔老二嘿嘿笑道:“老三,你着什么急啊?师傅都没发话呢,你跟个急猴子的干什么?难道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吗?”
赵老三冷笑一声道:“二师兄,你可真会开玩笑。当着师傅的面,你也这样口无遮拦吗?”
崔老二哼了一声道:“老三,你是想拿师傅他老人家来压我吗?”
赵老三道:“二师兄,这你可就多想了。谁不知道在我们众多师兄弟中,师傅他老人家最疼的就是你了?就算你有什么过格的举动,师傅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不是吗……”
赵老三话音未甫,只听师傅一声呵斥道:“住口!你们这俩孽障,还把我放在眼里吗?!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相互指责,我不在的时候你俩莫非还要动手不成?!”
师傅说完话后,楼上一片沉寂。贺通躲在茅棚里,听着楼上这帮人争吵,心中暗道:“那个兰谱是什么东西?好像十分的重要,不仅天启老人要找它,连陈老将军也要找它,难道……”
正想着,就听师傅说道:“老二,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发现,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如果真的找到了张东风和盟单兰谱,在天启圣者面前这份功劳也是你的,我们谁也不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