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着也不知在与面前之人说话,还是只是对自己的低语:“这么些年了…我以为早便丢了,他却还留着…”
“男人的绣花活还真是难看。”
那曼妙身影像是回忆着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却无人回应。
毕竟她们终不是一路之人。
“菡萏。”
“…帝姬?”
“我遣你去做件事罢。”
“奴自当万死不辞!”
“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女子转过脸去,又是慵懒躺回了原地,平淡的语气轻巧得,好似那黄昏烧云下浅淡刮过的风,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我要成婚了。”
“…成…成婚??!!…”那侍女霎那惊讶得几乎都站不稳,不知面前之人今日说得又是哪门子笑话——
毕竟没有人不知晓青丘的帝姬成婚将会意味着什么。
可女子的语气却仍是轻松,似乎还添上了几分罕见的认真:
“谁都可以…”
“我要成婚了。”
“你随意抓一个相貌端正的男人来便是——”
“这…”
“当然,如果那些老家伙同意的话,女子也不是不行。”
“帝…帝姬……”
“去罢,快去快回。”
语罢,那潋滟的脸庞便轻轻阖上双眸,像是小憩般地再度沉睡过去…
殊不知单这一句话,便搅起了青丘长达千年的荡荡余波。
而我终是在一阵湿漉的舔舐中醒来。
一只受惊的鹿蜀在我睁眼的一瞬像是受惊似地匆匆逃远,轻薄的云层掩不住那头顶新出的太阳,湿潮的海风吹拂…
却将那漫天灿烂的飞雪扬起。
六月飞雪。
落在身上的雪花却久融不散,轻薄得像是掉落人间的碎云。
微微的怔愣之后,我才像是倏尔意识到什么,手脚并用地匆匆爬上树冠,向那远方眺望而去——
枯木逢春。
新出的柳绿在飘扬的海风吹拂间絮着满目的雪白,漫天的柳絮将水天一线都融进了一片不化的雾霭。
一枕清风梦绿萝,人间随处是南柯。
我知晓,这春,终是要来了。
属于人间的春天已过——
那将会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初春。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