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凉奈是被冷水泼醒的。
她被蒙上了眼,视野一片漆黑。她试图感知了一下身体各部位,然后发现自己应该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双脚也被绑住,牢牢并拢在一起。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白井凉奈,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他在说什么?白井凉奈感到一丝迷惑,努力回想自己做过什么坏事,需要被这样抓起来。这是电影里的刑讯吗?原来不是变态把她抓起来想要这个那个呀。
“是我不小心犯了什么罪吗……”她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弱弱地问对方。
“哗啦——”又是一盆冷水迎面浇上。
“你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人冷笑,“再不说实话,下次就是巴掌了。”
白井凉奈开始恐惧,这真的是刑讯吗?不是什么新式的bdsm?她应该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感觉有些冷,虽然是夏天,但半湿不湿的衣服和头发却让她感到一丝凉意。大脑在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对方显然失去了耐心,“我数到五,你再不说,我就开始下一步了。”
“一”
别急,冷静。
“二”
冷静下来,白井凉奈。
“叁”
对方觉得她有东西需要“交代”,当她表露自己不知道的意思时,对方明显生气起来。
“四”
所以对方希望听到“知道”的答案,但她说了知道后又该说什么呢?
“五”
她听到空气划破的声音,连忙大喊:“我交代!”
风声停在她耳边,掌心已经贴在她的脸庞上,却猛然收住了力道,指根的茧擦过她的脸颊,拿了开来,她吓得心脏狂跳。
“说吧,你犯了什么罪?”
好的,又多了一条信息,真的是犯罪。难道对方是警察?还是什么特务部门?日本公安?难道现在严刑逼供还没有被废除?
“我不是间谍,我虽然在国外出生,但我有记忆以来都是日本人!我很爱国的,绝不会背叛国家!我没有入外籍,也没这个想法,不认识什么朝鲜人、也没有参加过违法的学生组织——”
“闭嘴,没有问你这个。”对方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才不关心这些。你什么时候加入的组织?都做了哪些事?”
糟糕,对方好像不是白道的,她竟然惹上了黑道……白井凉奈嘴里开始阵阵发苦。是什么时候?难道是她大学期间做田野调查时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被误会了?组织是什么?指的是黑手党吗?山口组这种?
对方凑近了她的脸,吐气喷在她的皮肤上,让她打了个哆嗦,“既然都说开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的组织得罪了我们,所以你现在好好把组织的事情交代出来还能少吃点苦头,你应该知道我们有很多手段吧?”
救命,她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加入了这个“组织”,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现在对方显然认定她做过,并且正在气头上。如果她乖顺地让对方任打任骂,等对方情绪过去了,再点出对方抓错人的事实,是否可行呢?
半小时后,等白井凉奈被抓着头发往水里按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谋划了,而是大喊大叫着剧烈挣扎,“我真的不知道,你抓错人了——咕噜噜,咕噜噜——”
“差不多够了,”诸伏景光在旁边盯着,然后拦下降谷零,阻止他再一次把白井凉奈的头按进盛满水的浴缸里,“她已经知道不说实话会遭受什么严刑拷打了,你该让她单独待一会儿,冷静下来想一想。”
降谷零松开手,他并不觉得这样就够了,但见发小神色严肃,他决定稍微收敛一下自己——至少在对方面前。于是他重新把白井凉奈绑回椅子上,和诸伏景光回到客厅里。
“关她一天也好,”他喃喃自语,好像是说给诸伏景光听,又好像是在说服自己,“普通人的话,那样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但白井凉奈是普通人吗?降谷零并不这么认为。他想起上一世,白井凉奈被他发现了卧底身份,他也是这样拷问她的。他剥夺她的睡眠,罚站她,甚至用鞭子抽她,但她死不承认,绝不悔改,直到证据明晃晃摆在她眼前,她才终于服软。
他还记得她犹如斗兽般的眼神,倔强地盯着他,用沙哑的声音骂他,问他是不是就想折磨她,说他知法犯法,是个虐待狂、控制狂。
“凉奈,”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凡你承认自己是百利甜酒,我都不会这样对你。”
“你既然拿到了证据,为什么还要我亲口承认呢?你就是想听我向你认错,满足你奇怪的性癖,好继续控制我、塑造我,把我打造成你想要的样子。”
他像是被火烫到,鞭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我有说错吗?你从遇到我起,就对我灌输你的各种思想,说什么国家需要我、要坚持正义云云。你还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