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赤井秀一来到白井凉奈的房间里,向她说明了此事。
“不。”白井凉奈一口拒绝。
赤井秀一心沉了下去,他想过她会拒绝,但没想过她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拒绝对你没好处。”他劝她,“他们生气起来,你可能会过得非常痛苦。”
“答应对我没好处。”她冷冷看向他,“怎么从他们手下保护我,是你的任务,不是我的。”
赤井秀一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拿着鸡毛当令箭,胆子真大啊,要不是一切都是演出来的,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毫发无损地活到现在?真的就这么相信他的人品和能力?
她似乎注意到自己的措词有些强硬了,立刻缓和语气开始补救:“你不能暴露身份对吧?从我的角度出发,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卧底,我当然会拒绝打电话。如果你来找我,我立刻就答应打电话了,他们难道不会对你起疑吗?”
赤井秀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见他沉默,白井凉奈继续找补:“再说了,照你的说法,显然他们把我抓起来那么多天,都没有惊动其他人。那就算千夏报警了,又能耐他们如何?”
如果报警了,自然会惊动组织。万一查到他们头上,就本末倒置了。而且之后问出证据,把白井凉奈关进监狱,又要费一番功夫消除记录,如果操作不得当,就会成为他们的污点。当然,现在已经有污点了,只不过是明面还是暗地的区别。
但这些他不能和她说,只能把盘子默默收好,走出房间。
他们在另一个安全屋里碰头,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从窃听器里知道到结果了。
“这就是你说的有把握?”降谷零很暴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现在怎么办?只能惊动警方了?”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我们再想想。”诸伏景光努力冷静,“我查了一下,白井凉奈有一个好朋友叫小池野叁郎,家里有人在内阁工作。如果真的报警了,会很麻烦。”
他说的已经很委婉了,但降谷零在日本警察厅任职多年,立刻就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如果小池野叁郎愿意追查到底,说不定还真能被对方查出来。到时候,不仅他们工作不保,说不定连带着对组织的追查也将被叫停。
降谷零捏紧了拳头,他真的太小看白井凉奈了。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赤井秀一缓缓开口。降谷零一听,忍不住在心里翻起白眼,“又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冷笑,“让我们来听听,和MI6卧底比起来,哪个更大胆。”
“她想要自由,我们就给她自由,不过是有限的。”
这回诸伏景光也不赞同了,“这也太冒险了。”他说道。
“她可以在屋子里自由活动,但是没有网络和信号。如果要联系其他人,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如果要外出,必须有人陪同。随身带着监听器和定位器,不能摘掉。房子里装着摄像头,以防万一。我会和她说不能报警,因为组织势力庞大,就算警方把她救出去,她已经在黑名单上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或者加入保护计划,也会被追杀。我潜伏在组织里,就是为了一年后的收网,所以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救她,因为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如果她暴露了我的身份,各国情报机构联合做的局缺了一环,组织会更警惕,她就更永无宁日。只有我们一起监视她,她在组织的控制下,我也会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目瞪口呆,赤井秀一继续说下去:“如果她真是普通人,她或许就会相信,不再轻举妄动。如果她是百利甜酒,除非她相信组织没有放弃她,否则她不可能死撑着,总有一天会反水投诚。就算她相信组织没有放弃她,宁死不屈,等到组织破获的那一天,也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就算发生意外,她逃了出去,也只有我暴露了。到时我就顺势从组织脱身,名正言顺地通缉她,开展行动。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收网的脚步,争取如约定那样在一年内解决。同时监视着她,要么等到发现不对,要么等到组织覆灭之日。如果她有异动,肯定是恢复自由的几天内。如果她潜伏下来,准备麻痹我们,再一击命中,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看看她有什么动作。”
这是一个大胆到疯狂的主意,但他们死了叁次,既胆大又保守。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视了一眼,就下定决心,“照你说的这么做。”
江口千夏接到白井凉奈的电话,她激动地从图书馆跑出去,按下了接通。
“喂?”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千夏吗?”
“是我是我,”江口千夏感动得都要哭了,“吓死我了,凉奈,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明天来我家找我,不见不散。”对面没有安慰她,而是十分突兀地传来一句话。
白井凉奈被枪顶了一下头。
“自然点。”降谷零用口型对她比划。
“唉?好,好。”江口千夏愣住了,但还是答应好友。
白井凉奈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她看了一眼赤井秀一和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