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年我老爸要死要活地说一定要买一个超级大的床让他滚来滚去,要不然,你今天晚上还要继续睡地铺呢。”江云青已经能够很安然地提起父亲曾经的故事,蟑螂小心地瞟着她的神色,发现她真的没有掩饰难过才松了口气。
半个月时间整理这整间屋子其实绰绰有余,但是蟑螂总是能够听见江江收拾到什么承载记忆的物件的时候偷偷哭泣。心疼之余,他倒也是能够给自己多找到一个留在江江身边的优势——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春日里的夕阳热烈又漫长,暖黄的阳光斜洒进阳台,在这个万物焕发生机的时候,留给她最后一帧泛黄的记忆。她走上前去打开了落地窗,让带着花香的微风吹走所有的晦暗与沉闷。
她终于觉得好多了。终于能够深吸一口气,允许自己重新鲜活起来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站在窗边回头,夕阳在她身后,流动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雏鸟。
“不知道。”他摇摇头,半身被阳光照亮,虫身像是江云青最喜欢的油光发亮的老木头家具一样泛着光泽。好像刚刚站在那里,又好像已经等待了很久,
“今天是惊蛰,小蟑螂。”她走回来,站在光里抱住了他。“你是被我惊起的蛰虫。”我也是也是被你从无限坠落的自我封闭里拉出来的可怜虫。
江江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笑,蟑螂用手指轻轻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第一次没那么讨厌阳光。“所以,江江是我的春天吗?”他知道惊蛰是人间的节气,他也喜欢江江的解释。他要记住这个日子,他想。
“哈哈哈哈哈哈!”江云青抬头向他伸手,蟑螂的双手提着她的腋窝把她抱起来,用辅足托着她的臀部和她平视。她搂着蟑螂的脖子贴近,若即若离地勾引着他的唇瓣:“你也是我的,小蟑螂。”
一语双关的情话让蟑螂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头顶的触须一左一右摆动着,一点都不掩藏发自内心的满足。连阳光也慢慢退却,把他的江江让给了他。
“还没亲右眼呢,江江。”发现江江故意凑近又在他想亲她的时候躲开,蟑螂只好放低声音提醒她别忘了下午的承诺。他不能只是被这样逗弄,他想让江江疼疼他。
“你还记得呢?”江云青差点没想起来为什么要亲眼睛,当时看他哭得可怜才想哄哄他,居然被他记到现在。“那你闭眼。”
蟑螂听话地闭上眼睛等待她的吻降临,他感觉到她温软的呼吸贴近,先落在他的额头中央,然后亲了亲他的鼻尖,然后……就停在他的右侧不动了?
江云青其实是在看他的触须,她早就发现这两根触须比蟑螂自己还要诚实地反应他的心情。等待自己亲他的时候,两根触须就像是越擂越快的鼓槌一样激动,但是自己没有按照节奏吻他右眼的时候,欢快的节奏戛然而止,像两个蹑手蹑脚的胆小鬼一样,微微颤动着不敢有大动作。
再逗就不好玩了,江云青践行承诺亲在了他等得心焦的右眼上,作为等待太久的安慰,她探出一点点舌尖点了点他,然后说:“好啦,睁眼吧。”
蟑螂如愿以偿之后咧嘴傻笑着,只把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眯眼看着江云青。唇舌留下的湿濡感还停留在眼皮上,他还想让这感觉多留一会。
天光已经照不亮这间屋子了,江云青挣扎着想从蟑螂怀里下来开灯,却猝不及防地被蟑螂搂着直接向后面的大床上倒去。她惊呼一声想要撑着起身,就被蟑螂扣住后脑压下来被他的唇瓣获取。他的舌尖从下而上轻扣大门,耐心温柔地等待许可。又在江云青放松齿关的时候,蟑螂抱着她一翻身,双手与她十指交缠,让她深深陷在床中。唇齿研磨发出些微的吮吸声,他越来越能掌握节奏,把江云青的呼吸都带了进去。
“唔!”快被吻到窒息的江云青紧急叫停,在蟑螂的步步紧逼之下她都没有招架之力了。蟑螂也是气喘吁吁悬在她上面,还在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这样一折腾,江云青的睡裙掉了一只肩膀,裙摆也纠缠到了胯间露出了内裤。蟑螂仗着天黑之后江江不好视物,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抚摸每一寸她露在外面的莹润肌肤。
他用右手贴着江云青的右侧腰慢慢上滑,好像是好心帮江云青把掉落的睡裙右肩拨回原位,但慢条斯理的动作和掌心停在右胸上用手指勾回肩带的暗示不要太明显。江云青抬手拍在他手背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能看见。
蟑螂只好放下偷香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卸了力气趴在她的身上赖着。江江不让摸摸,那贴着她总可以了吧。
“起来,重死了。”气息喘匀了的江云青推了推他。其实他大半个身子都在床上,一点也不重,但是她今晚真的不想再被做到起不了床了,总得给她一天时间缓缓吧。再说了,她又不是什么有求必应的泄欲工具,就算蟑螂的耐力和需求异常旺盛,也得尊重她是个人类的事实。
腰疼,腿疼,干不了。别亲,别摸,别惹火。
“收一下你的地铺吧,我们以后在这个床上一起睡。”江云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