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两声窃笑比旋风更冷,冷的直让人打哆嗦。
“我几位请王爷回去一坐。”
慕容玦捏着透珠银蛇的手冷汗直流。自窃笑声发出后,他即旋身点过螺旋长梯,借着扶梯做把手的朱红木骨连下叁层,身形轻如浮云,带着一派野鹤的潇洒,亲眼见到那间他住了许久的房间中接连走出一个二个……共六个蒙着汗巾,全身上下保护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
胸中登时感到诡异非常,不免大骇。
骆飞听闻公子房外异动,也不论自个儿是不是手无寸铁,也跟着公子站了出来,眼见滚汤圆似地钻出了六个大汉,只得呆站在原地,张着嘴巴震惊地话也说不出。
“温——”
慕容玦飞转过头,眼神示意,骆飞心中奇怪,却只得把温素姓名咽了下去。
不仅这六个,慕容玦跳进叁层门廊站在刺紫金芙蓉的隔断屏风前,再次听到呼吸声,还有两个。
八个刺客,两个在他脚下,六个在他头顶。
“喂!”
慕容玦仰头冲着头顶几人叱道:
“老子解个手都叫他给耽搁了,你替我杀了他,要我花钱买这小子的命我都乐意!”
此话正对准头顶摸上温素房门的刺客,话说的刺耳难听,却流露出几分的真情。慕容玦到底不是大奸大恶,他现下心想,幸好方才温素将他挡在门外,一个高手已难应付,更何况八个高手齐齐围攻。
这些天来玩儿也玩儿够了,闹也闹够了,谁也不亏欠谁,她今回不开门反倒是好事,不必无端端陪自个儿送死。
他冷汗越流越密,死死地凝注温素房门前那只装上粗砺的手。
此刻窗明寂静的乾坤楼中住户似中了蒙汗药般安静,这也难怪,此处除却慕容玦一行人外,不过只有四位入住,一对夫妇同一个单身汉,还有那对夫妇的小婴孩。慕容玦同这几位不过在阶梯前有过一面之缘。大抵这四位都吓得不敢出声,生怕祸引东墙,招惹杀身不幸。
“您放心,我只是想请您回去叙旧吃酒,不到万不得已时决计不会杀人。”
说罢又传来几声窸窸窣窣蚊子似地窃笑,听地慕容玦眉头紧锁。
杀人二字话音刚落,一枚剑尖势如破竹刺穿门廊木板已向他涌泉穴飞来。慕容玦纹丝不动,但听脚下哎呦一声,剑尖还不待刺入慕容玦脚底,就已经当啷掉下大厅青白石砖前,划出道极深的划痕。
慕容玦冷笑,他现下带的暗青子数额不多,却都沁了令人疼痒难忍的毒药,普通人中了不需叁刻钟就要一命呜呼,这几人不是普通人,虽难以应付,但总算令他们肢体有损。难道要我呆站着叫人掳去?慕容玦心下念道:想杀我的人多了,你几个要杀可得费些功夫。
他确用了暗青子打中了脚下一位刺客,本该有些许的得意,可慕容玦却得意不起来。
被他打中的刺客捂着肩膀,接着,乾坤楼中其余七个刺客同样捂着肩膀,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声音交迭好似风动后摇铃。痛叫后又是一连串极诡异的笑声,他八人各个不见嘴唇有动,声音却穿透汗巾回荡在深寂的楼阁之中,:“小王爷真是好身手,这一招唐门的冰杀使得出神入化,”仿佛这八个人都是提线木偶,共用同一种声音,共用同一个身体,继续道:“冰杀共有十二种解法,我来演给你看。”
言毕几人影影绰绰地将身体往慕容玦身边送,倒跃而来,慕容玦耳边顷刻间镗镗响起强劲掌风,每每慕容玦意欲发射暗青子,指尖似乎都被掌风退回,不待他抽身离开,几人已组成难破的“天旋阵”将他围在中央,移形换影间慕容玦的手背已出现渗出血珠的划痕。
当他忍耐不住将要放出白蛇去咬出条路来,蛇头已被人齐齐斩断,掌风之凌厉难以捉摸,慕容玦的头发已半披散着,头顶彩珠零落几粒,荡起几声清脆的响动,骆飞在侧同样深受其扰。
“真对不起,将您的蛇杀死了。”这声音再道:“我将扰您解手的罪人替您杀去,算给您赔不是了。”
“住手!”
慕容玦听罢,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煞白,眸子喷火似地将身子挺起,差着借着气焰破阵。
“您何必如此紧张,我听闻绝情门的温故娘是通情达理之人,为您死她绝不会有怨言。”
原来他们早摸清了他的底,慕容玦此刻也不论是否强硬破阵将损内力,一掌化柔做刚分别打在眼前几个变换身影的黑衣人胁下腰侧,意欲速速破阵。
但听耳边嘭地一声房门由外向内推开,慕容玦的冷汗已经滑到脖颈里,他心中凉了半截。
一柄软剑深深刺进额顶,从后脑勺穿过。
两个影子逼出门外,温素并不抽出剑尖,借力打力提着尸首从门廊边翻身跳下来。眼见下层门廊中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携刀疾步砍来,温素扬手一挑,尸首即如穿针被挑地与自个儿更近,继而蹬蹬蹬几声,温素已疾步冲左侧奔去,挂着尸首的长剑登时再刺进左侧黑衣人的心间,即快又准,还来不得反应,长剑已一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