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许离开芙蕾雅,别别扭扭的拧着身体。
一个小时候后,罗提出要用一百块枕头换罗西南迪回去,我觉得这买卖合适,但芙蕾雅坚决不同意。罗西南迪被留下,罗在两道战壕后大骂,芙蕾雅得意地抱着红得冒烟的罗西跟他炫耀。
题外话,我那时候就觉得罗西南迪有妖妃潜质了。果不其然,一碰到那个男人,罗和芙蕾雅就没了理智。”
天才基恩的话或许带有一些个人偏见,我们可以从另一方听听这故事在他们嘴里又是什么样子。
“罗西南迪去了我就没打算让他回来。”波利说这话时正喝着酒,声音含混,我很努力才能听清,“他放在哪都是一个不安分的炸弹,还是让他去祸害芙蕾雅吧。不过这点彻底激怒了罗,那孩子未免太缠着罗西南迪了——不,也不是。”
他突然改口,“他俩,芙蕾雅和罗之间,罗西南迪其实没那么重要。——别误会,罗西南迪对芙蕾雅很重要,对罗也很重要,但当他们相遇,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是,芙蕾雅总能挑起罗的情绪,不过罗多大,多么成熟冷酷,只要芙蕾雅挑挑眉毛,他立马就会火冒叁丈。”
围绕着罗西南迪归属权的战争,经历长久的铺垫,终于在罗和芙蕾雅之间爆发了。
战况极其激烈,所有人手上都拎起枕头,打坏了就再从地上捡起另一个枕头。
枕头、被子、床单到处飞,羽毛和布料、细线飞舞,在空中打旋。
轻盈柔和的羽毛中,芙蕾雅和罗用枕头击中彼此,他们的目光都紧抓着对方,咧开嘴。
“我可真讨厌你。”芙蕾雅道。
“彼此彼此。”罗回应。
这女人和这少年,都没发现自己说这话时是笑着的。
“罗西是我的了,小鬼你得离他远点。”
“哈——柯拉松先生压根就不喜欢你。”
“这点由不得他。”
“是由不得你才对。”
两个人说着罗西南迪,却一次都没回头看过他,唯有看着对方的眼睛,互不相让。
纷纷扬扬的羽毛里,罗看见芙蕾雅散落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疯子一般,从嘴里吐出一连串猖狂的大笑。
自由和肆意从她身上倾斜而出,洪水一般冲击罗。
罗,小小的罗,得病的罗,命不久矣的罗,压抑的罗从没见过这么肆意快乐的人。
红发的女人完全不在乎任何规矩和来自外部的质疑声音,她想要做就做,想要和小孩斗就和小孩斗,想要玩幼稚的枕头城堡就玩幼稚的枕头城堡。
罗觉得她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人。
既然他注定要死,干嘛不像她那样活呢。罗心想着,心脏鼓胀,酸楚难耐。他好像一下想通了什么,放下了什么,长久以来珀铅病而引发的他,他心头的病痛好像被一下子治好了,巨大的无法承受的重量从他肩头挪开,一种无法形容的畅快感油然而生,在这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自己得了病。
他不禁笑起来。那笑容淡淡的,看得芙蕾雅直撇嘴。
“难看死了!”她大吼,“小鬼,你还是适合愁眉苦脸。”
罗偏要笑,芙蕾雅怎么不爽他怎么笑,轻蔑的笑容让人看了直想打人。
芙蕾雅骂了一声,高举起枕头。
罗也把双臂挥到身后,准备好枕头。
忽然一排手传递一个毛绒玩偶迅速从他们滑过,所有人皆是一愣。
在他们的目光里,那个毛绒玩偶飞快地消失在拐角。
罗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大喊:“那个女孩!”
“酒桶精灵!”芙蕾雅激动的声音和罗迭在一起。
两个大战中的人猛地扔下枕头,跟着那个小熊玩偶就跑。
失去双方首领的战士们对视一眼,纷纷收起武器跟了过去。
很快芙蕾雅和罗就跟丢了,两人也分开,各自选了一条路去追。
芙蕾雅扎进罗的城堡,快速地匍匐前进,被单从头顶垂下来,芙蕾雅不断掀开,冲过去。
她爬过一条长长的、狭窄的通道,刚进入一个宽阔的空间,就被人拉住手腕。芙蕾雅顺着这个力度栽倒,一下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罗西南迪。
在柔软、暖褐色的床垫枕头之间,昏暗的小灯泡散发着温馨的光。罗西南迪垂头看向芙蕾雅,柔软的金发顺着垂下,轻柔的发丝阴翳拢着他的表情,还有一些落在芙蕾雅脸上。
他俯视她,她仰视他。可罗西仍是胆怯的,抿着唇,手打颤,脸红红的,仍旧避开芙蕾雅的眼睛。
“芙……芙蕾……”他连她的名字也不能完整叫出来了。
芙蕾雅直直地看着他,看见一个被放在桌子边缘的玻璃制品。恍惚间,一种怜爱之心,一种恋爱的感觉突然出现。周围的光也暗了下来,透过枕头缝隙的光也暗淡了。城堡之外一切声音透过软绵绵的布料和棉花,变得模模糊糊,像是一团正在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