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加尔特的村长气喘吁吁地跑来,通知他们有一艘海贼船停靠海岸时,所有人都以为是黑胡子的人又来了。
他们跳起来,拿枪的拿枪,掏刀的掏刀。这时候村长才大喘气地告诉他们,不是黑胡子的人,是一个红发女子的海贼团,海贼旗有蔷薇花瓣。
米德加尔特正如黑胡子所言是个穷乡僻壤,远离航线,嫌少有海贼光顾也嫌少有外来者,消息滞后得很。
白胡子的余部,他的儿子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法确定芙蕾雅此时为何而到来。
她是敌人,还是朋友。
老爹还活着的时候,她就不畏惧表现出自己对挑战白胡子这件事的跃跃欲试,以及对白胡子岛屿的贪婪之心。
尽管她一直和船上人保持着友好,甚至是友好过头,让老爹头疼的关系,但他们从没忘记,芙蕾雅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老爹一走,曾属于白胡子势力范围内的岛屿将近一半就归了芙蕾雅,从她下手的程度看,可完全没留手。
最后能阻止她得到米德加尔特,这座她一直垂涎之岛的阻碍已经不见,她是来插足他们和黑胡子的战斗,是来趁机占领这座岛的吗?
这种思考,就足以让他们感到畏惧和彷徨。抵挡住黑胡子的野心,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全部的精力和米德加尔特所有的粮食。现在他们在陪着整座岛的岛民和老爹生前的财宝饿肚子,能支撑着他们一起往前走的,只有马上就能把黑胡子赶跑的这个信念。
如果芙蕾雅来插一脚……
没有任何胜算。
艾斯感到一种惶惑,好像他小时候被卡普从山崖上扔下来那样,陡然发现自己落到了别的地方,这让他感到一种彷徨,这种心情今日来一起缠绕着他,今日格外的强烈。
他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太晚,芙蕾雅和白胡子剑拔弩张那几年他完全没有见到,等他来到莫比迪克号上,芙蕾雅正和马尔科蜜里调油,和整个白胡子海贼团都在热恋。
尽管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暗戳戳地上演着莫比迪克甄嬛传,但艾斯一直觉得,无论是谁取代了马尔科,芙蕾雅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和他们一起在甲板上喝酒,大声吼着难听的歌,豪迈地玩行酒令,喝多了非要玩扑克,再把自己送里到外全都输给欧皇·挂逼·马尔科。
但老爹一死,就像是亲兄弟送完父母最后一程一样,一扭头,发现对方再也跟他爸是一家人了。亲人从这一刻,变成了亲戚。
众人都瞥了艾斯和马尔科,芙蕾雅就和他们两个关系最亲密,等着他们说话。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心事,一句话也不说。
莫比迪克号上很安静,护士长的一声嗤笑也很响亮。
漂亮的豹纹护士长夹着烟,站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白胡子不成器的儿子们。
“来客人了就去接啊,愣着做什么?”
马尔科扬起头:“她是来接你的吧yoi?”护士长是他们向芙蕾雅借来的人,老爹已经不在了,护士长也没有继续待在莫比迪克号上的理由了。
咬着烟头,护士长轻声嘟囔一句:“别开玩笑了。”
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这艘船了。
不过,她还是清楚旧船长的作风的。
“喂。”她问村长,“她带了什么人,看清楚了吗?”
如果是罗西南迪或者乔斯,就是来帮忙的。如果是波利,就是来打架的。如果是基恩……他们还是洗洗睡,快点把这座岛送给她得了。
村长回答,只有一个金发男孩。
护士长叼着烟,没想起来是谁。
“新宠?”
唰——那些自以为隐晦的目光又一点都不隐晦地盯到了马尔科和艾斯身上。
萨奇很嫌弃上下一打量他俩,地啧了一声,说:“一点用都没有。”
马尔科额角突突地跳。
艾斯的目光也飘到马尔科身上,上下一打量,啧了一声:“一点用都没有。”
马尔科额头上的青筋更多了。
护士长的目光也落到马尔科那头金发上,啧了一声:“一点用都没有。”
马尔科面无表情地跳起来,像鸟一样蹲在栏杆上。
“她什么目的,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往后躺下,双臂化为火焰,不死鸟转眼就飞上了天空。
半个小时后,一点用都没有的马尔科落到了布里希加曼上,目光从旁边那个一脸凝重的金发男孩身上一瞥。目光稍微沉了一下,随后快速滑走,向下,落到了甲班缝隙里。
他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她是来援助他们的。
“芙蕾雅。”他说,“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芙蕾雅咯咯笑,走过来,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已经开始脱落,手指点到了不死鸟的柔软的胸肌上。
不死鸟的体温略高于人体的温度,芙蕾雅很舒服地画了一个圈,像一个小女孩不明白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那么问:“海贼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马尔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