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塔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目连忙回道,对不起塔子桑, 这就准备睡了!
看到屋内的灯熄灭,藤原塔子才笑着离开。
赤司,你睡这边可以吗?
夏目摸着黑铺好被褥,和那次在温泉旅馆同房不同床不同,这次两个人需要共要一床被子,枕头也只有一个,没有中央空调,想要取暖只能靠厚厚的被子,都是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年,在这样有限的地方难免会发生肌肤接触。
明明室内温度很低,夏目却有种运动过后的燥热,难耐的动了下手,却擦过某个结实坚硬的部位。
刚才的触感,那是赤司的[注1]
夏目愣了下,不自在的把手交叠放在腹部,防止更多的碰触。
贵志。
在这样安静的空间,赤司声音跟雪化开一般纯净。
以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发现,夏目心虚的啊了一声,转过头,有柔软的发丝擦过鼻尖,痒丝丝的,刚才赤司洗头使用的洗发露是自己的,同样的乳木果香味交融在一起,无法辨别。
过于妖异而显得不真实的异色瞳在昏暗中晕开一层幽幽的眸光,赤司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要把名字还给妖怪?
紧张的心平缓下来,夏目看向天花板上灯留下的黑影,声音如水半漾开,对我来说,友人帐是外婆重要的遗物,外婆的人际关系确实不好,因为年纪轻轻就过世了,所以几乎没有人记得她,所以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我,希望能和她有共同的联系。
联系。
赤司回想起幼时母亲教自己打篮球的情景,陷入了深思。
窗户被咚咚敲响,这里是二楼,加上这个时间,不用想就知道对方不会是人类,夏目第一反应是去看赤司,发现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也就是说这是中低级妖怪。
赤司没听见敲窗户声,但看见了夏目的反应,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脸上。
夏目起床的动作很轻,生怕冷空气灌进被子里,穿好衣服后把正在吹泡泡睡得极香的斑叫醒,这才大着胆子走到窗户旁。
拉开窗帘,猛地一张硕大的大饼脸怼上来,五官被窗户挤得变形,竟有点阴森森的可怕。
和妖怪交谈了几句后,夏目回头向赤司解释,是来要名字的,我要开窗了,外面的风很冷,赤司你把被子盖好,免得被吹到了。
赤司背过身去,反正他看不见妖怪,甚至没有兴趣看他们如何还名字。
知道夏目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妖怪非常老实的坐在对面。
我的守护者,显示他的名字吧。
赤司能听到的只有这句,这世上不存在无中生有,任何事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把名字还给妖怪,肯定不止表面上这样简单。
这确实会消耗相当的体力和灵力,夏目疲惫的往后一倒,谁知这时候妖怪突然发难,还聪明的知道先抓个看不见妖怪的普通人做人质。
夏目不想让赤司也置身于危险之中,抱起还在打瞌睡的斑就从窗户逃了出去。
躺在斑肚皮上睡觉的阿玛依蒙滚到地上,却没有醒,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觉,对他而言,这种程度的妖怪根本构不成威胁。
不过赤司追出去了,他看不见妖怪但能追踪夏目的踪迹,可跑了几步夏目就骑着恢复成原型的斑飞走了,速度非常快,一下子追丢了,不禁后悔起为什么没把阿玛依蒙带出来。
来到无人的树林,斑不用再顾及旁的,轻而易举将妖怪消灭。
猫咪老师,你是我的保镖吧?刚才就应该迅速把妖怪解决,现在我应该怎么跟赤司解释?
解释不解释的,实话实说就可以了吧,他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且这难道要怪我吗?
难道不是因为猫咪老师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所以才差点让妖怪伤到赤司吗?
白痴!笨蛋!说到底全是你要还名字的错!我可不想等你死后到我手里只剩下薄薄的几张纸!
猫咪老师你赤司?夏目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前面只披了一件外套在找自己的赤司,自己穿着棉衣棉裤还觉得有些冷,赤司那样单薄的身体
外露的情绪一下子被斑捕捉到,斑都不想吐槽他了,那个人类身体单薄?怕不是眼睛有问题,那具身体里蕴含的力量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想叫他一起回去,夏目赫然发现赤司的背后出现了一只露出獠牙的妖怪,小心后面!
赤司也感受到妖怪的气息,但昏暗的月光下,只看到背后三米开外的榕树,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隐隐有某种迫人的气场压下。
食指上燃起一团青色火焰,无所谓看得见看不见,只需要把靠近的东西全部烧掉就行了。
猝不及防被人从背后扑倒,闻到熟悉的乳木果香味,赤司下意识将手远离夏目。
夏目抬头看见毛茸茸的肚皮,斑正用自己的身体做护盾,以四肢构建出安全的空间,额头的手杖形红色斑纹隐隐透出一丝的微光,从咧开的嘴中吐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