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京的那天,天气并不算好。
早起天上的云层就厚的如沉重的棉絮,压住了整个天空,瞧着就觉得沉闷。
这天,怕是要下雨的。
云舒担心地想。
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云舒关门锁好出发。容欢已经先一步带着行李下楼了。
行李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大部分的行李都是云舒准备带回去分发的土特产,容欢为了路上方便,已经安排人先一步寄往帝都了,剩下随身携带的不过两只行李箱。
考虑到之后肯定还要回霖市,那衣服被褥这些就不必带回去了,云舒将它们全部洗晒迭好放进柜子里。而容欢新买的那几件衣服也被他强烈要求留了下来,和云舒的衣服在衣柜里并排放着。
容欢光是看着心里就美得冒泡。
云舒想起二哥盯着衣柜傻乐的蠢模样,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到楼下的时候,几位长辈正围着容欢说的热络。
这样的场景云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容欢不通霖市方言,偶尔说多了还会跑出些京片子来。而几位老人一辈子都在霖市,话语间的乡音是怎么也去不掉的。这南北相差甚远的腔调交织在一起,营造出奇妙的戏剧感来。
云舒见容欢和长辈们说地热闹,心里不免为继父掬了一把泪。
或许叛逆是刻在容家骨子里的基因。
二哥虽然没有六哥那么桀骜,但对待自己亲父的态度远不如对周奶奶热情。倘若继父看到二哥可以和周奶奶他们如此侃侃而谈,对待自己却敷衍了事,怕不是气的又要叫着揍二哥一顿了。
容欢凭着自己出众的样貌和那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不过短短两周时间,就哄得几个长辈把他当个宝了。
这不,出门饺子回家面。
周奶奶就因为从赵叔那听到了这么句北方的习俗,临行前,还特意为容欢包了顿野菜饺子,嘱咐云舒下次回来还要带上容欢,到时,她再给他们做面条。
云舒:……
这不知道的,以为容欢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那个。
不过不吃这顿饺子,云舒都不知道容欢还会包饺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容欢见云舒难得露出这么一幅目瞪口呆的惊讶之色,又好气又好笑。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云舒嘴快秒答。
“你说什么?”容欢用沾着面粉的手捏她的小脸,把她捏成一个小花猫。
云舒只是睁大自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只讨好的猫儿,露出自己那招牌的乖巧笑,对着容欢笑笑不说话,表情却生动地写着“我什么都没说呀~”
许是在老家比较放松,云舒瞧着也比帝都要活泼多了,叫容欢爱到牙痒。若不是有长辈在场,容欢是真的忍不住想亲一亲她的。
自从那次半强行拉着云舒做过后,容欢便没再碰过云舒了。
这绝不是容欢不想。鬼知道每天揣着这么个宝贝不能吃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
但云舒再好哄也不是真的就愿意和他做的。
容欢可以死皮赖脸地困着云舒一起睡,但小姑娘的僵硬他从背后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容欢从来不是短视的人。尤其眼下他们马上都要回去了,家里头群狼环伺,他不抓紧时间巩固这难得攒下的优势,是急着把小姑娘往兄弟们那头推吗?
虽然不能和小姑娘水乳交融,但对比起其他几个兄弟,他尚且能夜夜抱着美人入睡,已经足够他先得意一阵子了。
临行前的野菜饺子惊艳地叫容欢两眼发亮,但云舒就没有他这样的好口福了。
因为她对这野菜过敏,只能吃没野菜的普通饺子。
“这事你怎么没有和我们说啊?”容欢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姑娘也有过敏的食物。早知道的话,他早就该让文姨提前注意下,万一这不小心误食,岂不是危险?
而最应该为自己生命安全操心的云舒本人却没有那么紧张。
倘若不是因为这野菜不好带,她还打算带些回帝都的。
覃婉琳就很喜欢吃这种野菜。
这野菜的学名云舒也不清楚,用霖市的方言直译过来大概是叫“野山衣”。听老人们说,这野山衣是南方特有的一种野菜,只有附近的几个省市内才有,北方更是想买都没地方买。为了一种既不好表述也不常见的野菜让文姨连买菜都提心吊胆的话,云舒心里也过意不去。更何况,野山衣致敏性其实很低,只是自己天生与它不合罢了,命中注定少了这口口福。野山衣味美,难道就因为她过敏就让家里其他不过敏的人也跟着不吃吗?她看二哥就吃的挺香的,想来继父和其他几个哥哥们大概率也是喜欢的。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有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一定要提早和我们说,听到了没有。”容欢板着脸教育她。几位长辈在跟在他身后附和。
骤然被围攻的云舒:……
这次回帝都容欢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