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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宫苑时果然天已黑。
白氏在贵女们宿下的宫苑中急的脚不停歇。
她看见两人被乐喜公主带回来也没有责怪白双,只红着眼圈说:“去谢谢乐喜公主。”
白双点点头跟着白氏去。
她知道白氏见自己和秀儿不见求路无门,是温楚楚命自己贴身之女来找到她们的。
不过温楚楚似乎并不将此当做一回事,温柔贤淑的样子让白氏顿生好感。
唯独白双在面对温楚楚明眸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时候有些不适。
如此在宫中又待了五日,浩浩荡荡的一众千金贵女与夫人们才出宫回去。
白双走时偶然听见皇上的消息。
如今的成宗帝似乎已经在床上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但却日日夜夜的唤着玉贵妃,而玉贵妃却只是让人送亲手做的汤药去始终不肯露面。
她想这该是何种恨意让玉贵妃能心狠到这种地步。
毕竟曾经是恩爱两不疑的两人。
还有八皇子那日回去后发了叁天的热,太后似乎对八皇子越发的谨慎和关心,竟让他直接搬去凤雏宫住下养病。
但这之后却无人彻查原本八皇子站立的地方墙砖坍塌之事,只有太医院的人用着最名贵的为八皇子治病。
好像八皇子的性命并不重要,却有好像弥足珍贵。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着实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出宫后,白双打起帘子看向身后的朱墙金瓦心生感叹。
这是多少人都羡艳的地方,却又是多少人葬送年华与性命的地方。
猜忌、背叛、虚伪、狠毒……
这些腌臜的东西拼命交织却成就出一位比一位更风光更有权势的人来。
白双想,她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踏进这金丝笼中。
……
转眼四个月过去。
白双已换下薄衫穿上薄袄坐在院子中看木芙蓉,秀儿坐在一旁给她读诗。
昨日收到从沙堰北的来信。
黎绶在信中说可能年后他就会跟着宋世子回京,届时真正的战争才会开始。
纵然心中忧虑不断,但是一想到黎绶快回京白双便难掩喜悦。
于是秀儿随便念一句有意思的诗出来,她都能给秀儿说上半天。
如此,怎么看霜院都是一副悠然的模样,唯独急匆匆涂嬷嬷打破这持续的美好。
“二小姐、二小姐快跟奴婢去一趟吧。”
白双见状微微皱眉,“涂嬷嬷,出什么事了?”
涂嬷嬷气喘吁吁,“二小姐没功夫解释了,您还是快去花厅吧。”
闻声她没在耽搁,起身就朝着花厅去。
白尚书此时在司府忙着,待客的当然只有白氏。
白双到花厅时看见黎练坐在客座首位,白氏局促不安的同另一边客位上的妇人在说什么。
她认得那一脸谄媚笑意的妇人是谁。
之前徐媒人同向南一起来的时候就是这般谄媚模样,如今被太子指示来更是一脸洋洋得意。
白双见状便知涂嬷嬷那么焦急是为何。
黎练竟然上门提亲?
但这并不符太子身份或皇室做事方式。
“双儿,你来了。”
白氏并未因白双的出现而松一口气,反而还有些焦急。
白双屈身向自己的母亲和太子行礼。
白氏问道:“双儿,太子殿下今日屈尊纡贵来府上是说你与的婚事一事……”
白双坐在一旁反问,“婚事?什么婚事?”
黎练好整以暇将腰间系着的一块晶莹通透的上乘好玉晃晃,“这玉是母后给本殿的,原本是两块——上次在宫中你收下本殿赠予的另一半时不就是应允做太子妃么?”
白双一愣,她并不记得自己在宫中的时候收过黎绶的玉佩。
“太子殿下说的事情臣女并没有做过。”
似是猜到白双会这样说,黎练面色不改,“是么?那白小姐还记得那个装着玉佩的木盒吗?”
木盒……
白双呼吸一滞。
确实有个木盒,但那是玉贵妃给自己的。
要说那是玉贵妃给自己的与黎练无关?
不可能。
倘若黎练没有一点把握怎会提及那个装着玉佩的木盒?
一刹那,白双深知自己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中。而那日玉贵妃的反常出现在脑中如今才惊觉并非异样,反而玉贵妃说要赠予玉佩给自己时候的亲近才是不对劲。
但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皇室物什她不可能直接丢掉,若换上另一块玉装在其中就恐怕玉贵妃会为黎练作证……
白双心中焦急万分,却也对自己的猜测感到不可置信。
玉贵妃怎会和黎练联手呢?
即使她不愿自己同黎绶来往,那也只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