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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白双所料,黎练在大婚当日并未回太子府。
这还是白尚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机会将太子留在兰台府滞留一夜,自己则到太子府寻白双。
但太子府上下都是太子的眼线,就算是父女俩见上面也说不上什么多余的话。
白双将怀中一块玉佩给白尚书,倒也没有多留便送走了他。
临走前,白尚书语重心长道:“双儿,保重。”
白双笑笑,反握住父亲的时候,“爹爹不用担心,还望爹爹多多照顾好自己和母亲。”
这笑有些勉强,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人在这太子府中,性命时刻被人捏在手中,作为父亲的白尚书如何不担心?
但看看她身后太子的人,白尚书也不再言语便离开。
目送父亲离去,白双才转身往里去。
今日秀儿被青衣借口去太子院做事一整天,白双也并未阻止。
因为她知道,从她踏进太子府那一瞬,她的一言一行都被黎练时刻盯着。
就算留秀儿自己身边,那也是好无意义之事。
……
叁日后黎练才终于在太子府过上一夜。
只是这一夜他却并未留宿在太子妃院里。
白双自然是乐意的,就算听见有侍女在背后嚼舌根说她不受太子宠爱,她也不觉有任何心酸。
太子留宿乐姬霜儿院里的第二天,那身上都还带着欢爱痕迹的霜儿便主动寻到白双面前。
直到此时白双也才知道,从沙堰北回来的路上,黎练赐给自己的所谓的侍女其实就是他的姬妾。
“奴婢见过太子妃。”
看见白双,霜儿有些复杂的情绪。
毕竟从边关这一路上回来,白小姐都待她很不错。
似乎她并不拿自己做乐姬看,只当自己为普通人家的女儿。
犹豫片刻,却还是被心中的一个声音蛊惑。
——谁知道她不喜欢太子的样子是不是装的?试问这世间有谁会不喜欢太子呢?她不就是想故作清高,惹太子注意么?
是,霜儿今日来是想试探白双,试探她将来是否会是自己追随太子路上的绊脚石……
她站在那里,思绪飞到很远,眼中情绪疯狂的翻涌着。
但白双却似乎还并未注意到她的到来。
因为是新妇,前几日白双都需要回宫去为皇后和皇上奉茶。
她想起昨日离去时,竟看到玉贵妃进了皇后宫中。
这实在是有些诡异。
玉贵妃和皇后不和之事并非宫中秘辛,几乎人人皆知,不然也不会有如今市面传言玉贵妃当初为保护孩子,忍痛将二皇子送出宫外之事了。
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脑中想着这件事情,旁人叫她都没有听见。
还是秀儿去碰了碰她,“太子妃娘娘,霜儿姑娘来给您奉茶了。”
白双这才回神,看着半跪在地的霜儿叹息道:“起来吧,你也不是太子妃妾,其实不必来给我奉茶的。”
她本就不愿注重这些虚礼,更何况她不愿做太子妃受太子的女人尊敬。
不过这话落入霜儿耳中好像就变了味。
原本对白双的好感骤减,她起身低首,掩饰自己眼中的野心勃勃。
“将来奴婢是要同娘娘侍奉太子的,奴婢确该来奉茶。”
说罢,霜儿端着茶盏走到白双跟前。
“行吧。”
白双不愿为难,伸手要去端水时,那茶盏却从手中划过,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娘娘小心!”
青衣眼疾手快,将装满滚水的茶盏挡住,热水才没有浇在白双手上。
霜儿是故意的。
白双看着青衣红肿的手背,紧紧皱起眉头。
她难免有几分怒意,“不管你是太子的宠姬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你都最好记住我同你不是一类人,若你因为太子将我当做敌人简直是大错特错。你也趁早收起在我面前的野心,因为我并没有精力同你在太子府后院争斗,倘若你惹怒了我,我会直接杀了你,省得麻烦。”
说罢,她叫秀儿去拿来药膏给青衣敷上。
白双怒在霜儿不明是非、胡作妄为,给本就烦心的她还带来诸多麻烦;也怒在青衣分明是黎练派来监视自己的,她却又好似关心自己,帮自己挡灾挡难,让自己讨都讨厌不起来这丫头。
霜儿被白双冷冰冰的言语震慑,这下才知道跪在地上,害怕的身子抖得似是筛子。
她求饶道:“娘娘饶命,奴婢是没有端好……”
秀儿在一旁也十分生气,“说了不让你来奉茶,你偏要,好在你没有烫到娘娘,不然你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霜儿连头也不敢抬,低声啜泣。
白双看的心烦,道:“我也不责罚你,你做这样子做什么?起来就走吧,以后都别让我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