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笑容和那句话让蓝鹤心脏砰砰直跳,她感觉这位龚先生对自己的企图太明显了,才认识多久就又喂吃的又帮擦嘴,虽然并非是什么摸手摸脸的狎亵轻浮之事,但若论亲昵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他偏偏一脸正色,行止文雅,言语也居高临下地没半点轻侮调笑,还时不时来两句惹人生气的话,令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什么意思?
这里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气氛变得暧昧粘稠,烤肉混着香料的刺鼻气味到他们这里却变得酸酸甜甜。
然而有的人却实在看不下去了,白天那位英俊高傲的青年大步走来,在他俩面前站定,低头冷冷盯着龚肃羽,嘴里对蓝鹤说道:苏布达,你是自己没手吗?吃东西要别人喂?
蓝鹤一听就知道他吃醋了,也懒得辩解,趁势起身对这人淡淡说道:奥尔格勒,我做的面太难吃了,客人吃不惯。你帮我跟族长说一声,我送他回帐篷休息了。
为什么他回帐篷要你送?他不认得路吗?
奥尔格勒听到蓝鹤这么照顾这个装模作样的汉人,心里更是恼怒,面色冰寒质问她。
龚肃羽低头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并不与这人说话,只是对着蓝鹤温声说:没关系,你不用操心我,不至于就走丢了,别为了我和朋友伤了和气。
他这样说倒让蓝鹤又多生出几分歉疚,又看他神色似乎有些落寞,胸中就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可是狂傲的奥尔格勒不好打发,她只得点点头。
那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找青黛姑娘让她帮忙看看我这双手还有没有救。
龚肃羽闻言失笑,凝目看了她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柔声说:你也好好休息。说完对奥尔格勒随意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背负双手转身离去。
在别处候着主人的云素和书晴立刻过来收了自家碗筷,对蓝鹤意味不明地嫣然一笑,跟随主人一起走了。孟错一直在旁留意这边保护主人,见状也带着青黛走了。
蓝鹤心想这位龚先生带的侍从仆人都会鉴貌辨色,而且忠心得很,这人家里想必不一般,不知为什么会来关外。
你怎么还做面给他?
龚肃羽一走,奥尔格勒就放下刚才充满敌意的姿态,面色语气也缓和下来,走近蓝鹤皱眉问她。
他吃不惯我们这儿的东西,你老爹让我多看顾着,我也是好心,可惜实在是没下厨的天赋。你别老对别人凶巴巴的,小心被你老爹骂。
我明天就叫老头子让他滚蛋,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你别傻乎乎的被人调戏了还不知道。
奥尔格勒喜欢蓝鹤,他早就私下告诉过她,尽管蓝鹤没答应,但以他的英俊,族里喜欢他的姑娘那么多,他相信蓝鹤早晚也会被他俘虏。现在被一个外来人横插一脚,原本笃定的心焦躁起来,那人看上去十分奸猾,他得快点下手把蓝鹤抢过来。
蓝鹤心大,只觉得这位龚先生长得好看却行径古怪,她照常吃得好睡得香。可龚肃羽却不像她这么想得开,当夜就梦见白天见到的三个男人围着他的阿撵,一个个轮流亲她抱她,到后来竟然一起动手,三人紧紧环住蓝鹤,一左一右舔她耳朵,还有一个吻她口唇。
可怜的小蓝鹤手足被缚不得反抗,泪流满面地用眼神向他求救,他气得肝胆俱裂,惊怒之下拔剑冲过去想要砍人,奋力一挥却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p;-定要带她走,不管她是不是另有新欢,就算真的有了,他也要拆散他们!
次日,行动迅速的孟错在到处查探了一圈后 ,为忧心忡忡的首辅大人带来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人,属下查清了,蓝姑娘是被收尸人从尸堆中捡回来的,她头上中箭,但尚有呼吸,又是女子,那个叫塞因的少年搬尸人就偷偷将她背回这里掩藏起来,交给此处巫医老妪萨仁。因她醒来后记忆全失,无处可去,便留在此
地养伤至痊愈,做了这个部落的大夫,给那位巫医当助手。
嗯。这些和龚肃羽猜测的大致不差,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位叫塞因的少年,是巫医萨仁的孙子,从救了蓝姑娘之后就对她生了情意,此人性情软弱温善,蓝姑娘只当他是恩人友人。另一位叫阿木尔的也对蓝姑娘情有独钟,他是此处的摔跤高手,性子爽朗外向古道热肠,对孤身
一人的蓝姑娘诸多照顾,只是蓝姑娘对他似乎也只是朋友之交。还有位奥尔格勒是族长的次子 ,性子高傲, 自视甚高,他对蓝姑娘最为执著 ,颇有 一股势在必得之 意,另外两个情敌都不放在 眼里。
哦?那蓝鹤呢?龚肃羽手指轻扣桌面,忍着不快耐心听了半天,发现孟错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异常, 抬眸看向他问道。
孟错有点想笑,稳住声音恭敬答道: 她似乎似乎对此人十分厌烦,非但当众拒绝过他的求爱,平日里也常常躲着他绕道而行, 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人。
龚阁老终于知道他笑什么了,在大漠寻找蓝鹤踪迹的这半年,青 黛对他们说了不少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