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时起注意到这个孩子的呢?
她伏在少年的肩头,半阖着眼睛。以“久远”作为答案未免太过了些,认定是“不久的过去”又太过怠慢。总归是段在繁杂的记忆中颇有重量的时日。
那时她还在上大学,难得放弃来之不易的实习跑回老家安静避暑。她并没有灰原弟弟认知中的那么勇敢,只是一个遇到困难就想逃避的胆小鬼。这个时候已经读国中的灰原雄开始像吃了酵母一样个子飞速直窜,时不时地便会坐在她家的木地板上揉着脚腕抱怨生长痛。雪白的袜子包裹少年的脚腕,露出一截莲藕般修长优美的小腿:与他逐渐抽条的身材共同成长的不仅有日益敏锐的头脑,还有独属于青春期男孩儿的旖旎情思。
那又如何呢?因为出众的容貌,容貌逐渐长开的少年时期里她没少看到那些腌臜下作的眼神。但那些家伙都不是灰原弟弟,不是因为她是古谷和月而试图保护她、靠近她,而是因为这具美丽却难以自保的皮囊。
灰原弟弟触及到了古谷和月的存在本身。
他们都是异类。
她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小心翼翼地避开向她奔来的少年,蒙上了一层幻影。她并不像少年人心里长存的绮思般皎皎如月,只是一棵孤身扎根在崖上的树,稍有放松便会被凌冽的山风连根拔起送入崖底。
只是灰原弟弟还有找到同类的机会,能看到那种吃人的怪物的绝不会只有他一人,必然存在一种体系严密的职业在暗中护佑这个几乎沦为屠宰场的国度。他注定不会一人行走在黑暗的河水里。
她却不行。她既不够光明纯洁到在普通人中寻到一处安心之所,也没有深沉冷漠到在疯狂中获得立身之地。她在黑与白的夹缝中苟延残喘永无宁日。既然如此不如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以免将来毁灭的时候将他拉入死亡的深渊。
但是溺水的人会抓住浮木、掉落的人会寻找绳子、暗中独行的人会追寻光明,那么她呢?
她是人类,是有群体性、会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同类的人类。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会张开怀抱容纳你,如果想要拥抱我也可以张开双腿,但是不要离开我。你的心灵要一直归属于我。
怀抱着这与恶念相近的、求救的想法,她默许了邻居弟弟的亲近。
牵手、拥抱都不要紧,久未归家的大姐姐怜爱弟弟有什么错呢?就算是在炎热的午后发现男孩睡在她的怀里又如何?他们之间坦坦荡荡,没有丝毫亵昵。这世上哪里有比亲密之人的拥抱更甜美的良药?
来吧,靠近我吧。看到睡颜如此可怜可爱的雄,顿时觉得这暗淡的世道也明亮了起来。
直到某天午后醒来发现他身下的硬物,尴尬之余只得闭眼假作沉睡,故作不知男孩跑去洗手间处理问题的窘态。
怀着难以言明的心态,少女静静观察着男孩的举动。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一周后灰原雄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也不过是亲吻她的嘴唇,呢喃着剖明自己的恋心。
给他点奖励吧,她想,天时地利俱在。
他所想的,她会给他。
于是在某个灰原弟弟与心仪的邻家姐姐于梦中幽会的夜晚,她推开了少年的房门。安眠药起到了良好的效果,即使靠她那生涩的口交技巧也没能将他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
无理又荒唐的日子持续了一天又一天,她凭借自己双手和嘴巴疏解着少年蓬勃的欲望。
平常的少年人性欲会有这么旺盛吗?她不知道,只是凭借着灰原弟弟每天盯着她晾在外面的内衣的时间长短来判断他是否需要这一举措。
隐秘的淫靡情事持续了两个暑假、两个春假,最终在灰原国叁的时候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他们清醒着做到了最后一步。
而那个混乱的夜晚只是最后一次。
将性器吞进去对当时的她来说有点困难,但少年的理智已经濒临崩溃,只要轻轻一推便可彻底堕入黑暗。他险些顾不上为她扩张,她只能羞涩地在这个少年人面前张开腿,伸出手去取悦自己。
颤巍巍的阴蒂羞涩地探出头来,手指搅动湿热的小穴发出只在本子里见过的咕啾咕啾的声音。
等不及的灰原在她高潮的时候闯了进来,她甚至来不及拔出自己的手指。滚烫的性器擦过她的指腹,带着女性的手指继续深入这块陌生的领域。
敏感的身体耐不住这过于激烈的快感,再一次被浪潮推上了山巅。
“慢一点,”她带着哀哀哭腔恳求身前的少年,“慢一点呀,雄。”
“太大了……”
迎接她的不是有所缓和的冲击而是猝不及防的吻。舌头与口水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现在纠缠在一起的是谁的肉、谁的血。她长大那双漂亮的眼,若有所感,温柔地回应了这个吻。
她取出手指,环在灰原的脖子上,双脚也在他的腰后勾到一起,迫使他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我在这里,雄。”
她强忍着自下身传来的陌生又激烈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