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来的晚风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程挽月低头数一共有多少朵,卿杭提着背包,听她给程延清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
程延清以前是不怎么管她的,有时候她几天没回家,他都不知道。
卿杭在白城租的那个院子离程家不远,但也不算太近,程挽月每次在她奶奶那里待不了几分钟就会跑去他家。
言辞就住在程家大院对面的家属楼。
那个时候,她其实是想去找言辞。言辞比他们高两届,他们读高一,言辞就已经高叁了,周末经常要补课,早自习的上课时间比他们早,晚自习的下课时间比他们晚,也不在同一栋教学楼。一直到言辞父母车祸去世,言辞错过高考,后来又耽误了一年,复读时才和他们是同一届。
程挽月听着电话那边的音乐声,猜到他们叁个应该是换地方喝酒去了。
程延清对她晚上不回去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多叮嘱了几句,让她少熬夜,要早睡。
有太多人祝她生日快乐,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准备明天再回复。
最近的一家酒店不能带宠物,但旁边有家宠物中心,前台小姐姐建议他们把猫寄存在那里。
“不行,煤球得跟着我们,”程挽月抬头看向卿杭,勾着他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它刚刚才认识我,我如果把它抛弃了,它会伤心的。”
卿杭说,“换一家能带宠物的酒店。”
“嗯嗯!”她跟着他往外走,“你难受吗?”
他耳根微微泛红,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还好。”
程挽月哭笑不得,虽然他并没有那么急切,但男女在动情后的生理反应不一样,“我不是问你那个……我是问你喝醉了难不难受,想不想吐,头疼不疼,渴不渴。”
“我没有喝醉。”
“你就算醉了,我也会把你弄清醒的。”
连续找了四家酒店,才遇到一家可以带宠物的。卿杭登记信息,拿到房卡后,两人进电梯上楼。
程挽月拿了个一次性的杯子接水给煤球喝,她左看看右看看,在想一会儿让煤球待在哪里。
厕所不行,不合适,而且还碍事。
露台更不行,太危险了。
就让它待在房间里,好像又有点少儿不宜。
程挽月刚要跟卿杭说话,回头就看到他兜头脱掉了上衣,他这一晚上出了很多汗。
年轻医生都特别忙,尤其是刚进医院的前两年,周恒在健身房办卡的时候,老板说两个人可以打折,周恒就拉着卿杭一起。
所以他是有定期健身锻炼的。
穿衣显身材,脱衣有腹肌,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很有力。
桌上有个空花瓶,他拿进洗手间接了半瓶水,把玫瑰花拆开插在里面。
几片花瓣掉在地毯上,煤球凑近闻了闻,它好像不喜欢这个味道,在卿杭脚边绕着转了两圈就跳到桌上,又轻轻一跃跳到沙发上,趴在他刚脱下的衣服上打哈欠。
矿泉水瓶被碰倒了,一个小盒子从桌上掉下来。
卿杭扶稳了矿泉水瓶,没顾上盒子,程挽月还蹲在煤球喝水的纸杯旁边,被盒子砸到了的脑袋。
两人同时低头看过去。
M号,用不了。
上次就是卡在中间了。
但影响不大,酒店备得很齐全,什么型号都有,还有几种小玩具。
两个影子在床尾重迭,程挽月忽然忘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卿杭把盒子捡起来放回原位,左手撑着沙发扶手,身体低下去,右手穿过她的头发握住后颈,稍稍用力把她往他怀里带。
空调凉风很足,但她双臂绕上他的脖颈,碰到的每一处皮肤又都是滚烫的。
比起在外面,关上门只剩他们两个人之后,他的吻就很直接。
唇舌缠在一起,细微的声响被放大,像小猫在舔水喝。
程挽月跌坐在地毯上,卿杭顺势跪在她面前,她今天穿的这件黑色吊带裙的拉链在侧腰,卿杭摸了又摸都没找到。
“在这里,”她牵着他的手,引到拉链的位置,“我才穿第一次,别给我弄坏了。”
“嗯,”卿杭动作放轻,放慢。
他脱她的裙子,她也在摸他,微凉的手指顺着喉结往下,摸到金属扣,试图解开他的皮带。
程挽月第一次解他皮带的时候,吃了点亏。
她有心让他好看,下手之前就起了坏心,但他早就不是那个随便她怎么欺负都不知道还手的卿杭了。
他是卿小狗。
她刚想做点什么就被他摁在床上,他用她解开的那条皮带把她双手绑在后面。
皮带是没有松紧的,她耗尽力气都挣脱不开就算了,还把自己的手腕勒出一道红痕。
骂他,他不听。
等她被气哭了,又是他去哄她。
她正在气头上,只说叁两句好话是哄不好的。
卿杭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