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乐也停在原地,十趾抓地——
擦!为什么臣哥不在书房而在一楼啊?他还没有准备好送花时的小演讲稿啊!
文件都快被捏碎了,傅延乐也没吱个声。虞京臣再次转头,见傅延乐一脸的三分仓皇三分无措三分心虚一分害羞,不禁冷声说:“苏风遥又给你送花了?”
顾霁明果然还是年轻,下手太轻了。
“呸呸呸!晦气!”傅延乐脸上的扇形图瞬间折合成单纯至极的饼状图,厌恶值高达百分百。他恨不得变出一列火盆,和虞京臣手拉手地跨他妈一百遍。
“……不是就好。”虞京臣收敛情绪,语气如常,“谁给你送花了?”
“当然是宇宙里最俊美最好看最优雅最可爱最a最拽最邪魅最讨人喜欢的——”
一道狠辣的噼啪声无情地打断了傅延乐的吟唱。
虞京臣收回脚尖,看也没看碎了一地的无辜茶杯。
“喔我的上帝!”傅延乐翩跹地飘到虞京臣身边,“臣哥,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作妖的小jio!你怎么这么暴躁,不小心恰火药了?还是心情不好?”
虞京臣没回答这个问题,重复地问,“谁给你送花了?舍弃那一串华而不实的虚假前缀,直接说名字。”
“什么?华而不实,你敢说这些词是虚假形容词!”
如果不是主楼高度、人类身高和牛顿都不允许,傅延乐立刻就要以头撞顶,飞出主楼,再转身吐出一颗愤怒的火球,让整座楼都为它愚昧无知的主人陪葬!
“怎么?”虞京臣侧目,“你要为了他跟我闹?”
“闹?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你小看我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好吧!我的确是不敢,但这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我是个尊老爱幼的三好帅哥!”傅延乐逐渐降低声量,在虞京臣冷然且富有压迫力的目光中放平了高傲的下巴,气势微弱,“你干嘛突然凶我。”
“……”虞京臣吸了口气,声量降低,“谁让你那么夸别人。”
“我夸我自己不行吗?犯法了吗?我认为这些形容词就是为我而生的,不行吗?”傅延乐委屈巴巴的,“你很拽吗!”
“夸你自己?你——”虞京臣吸了口比刚才还长的气,“花是你给自己买的?”
“我给狗买的!”傅延乐将花摔到虞京臣怀里,起身就要走出汤姆步伐,却被虞京臣一把拽了回去,屁股还在沙发上弹了两下。
傅延乐连忙抱住眩晕的脑袋,无情地拍开虞京臣的手,抱臂冷哼。
虞京臣一手按着花,一手按着傅延乐,说:“送给我的?”
傅延乐高傲地说:“送给狗的,谁拿着就是狗,否则别拿。”
“哦。”虞京臣微微侧身,将下巴搁在傅延乐肩上。
傅延乐不自在地挪了挪,“干嘛?”
虞京臣凑近,看着傅延乐被气红的脸,正义凛然的:“汪。”
“操!”傅延乐猛地拔地而起,捂着耳朵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脸淡然成熟优雅的虞京臣。
擦?他听见了什么?
擦擦?虞京臣汪了一声?
擦擦擦?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让无辜的耳朵承受如此重的业障?
“臣哥……”傅延乐的双手顺着耳朵往下滑,交叉着捂住了嘴,语气颤抖,“哥,你……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不就是花吗?我马上给你订个999朵!不,99999朵,明天就给你送过来!”
“不用,我要的不是花,而是买花的人的心意。”虞京臣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就像我送你花,送的也不是花,而是我的心意。”
每当虞京臣这么说话,傅延乐就遭不住,别说再质疑一下虞京臣是否有某种特殊的、刺激的、无法言说的嗜好了,他现在连“吱”都憋不出来。
虞京臣看了傅延乐一眼,说:“为什么给我买这种玫瑰?”
“漂亮,清纯,甜美,可爱,天真,高贵,优雅。”傅延乐毫无灵魂地说,“衬你。”
虞京臣沉默了大概三秒,冷静地接受了这样的“自己”,说:“谢谢。它们叫什么?”
“桃红雪山玫瑰。”傅延乐说。
“谢谢。”虞京臣俯身凑近,眼皮垂下,静静地盯着花束,“我很喜欢。”
傅延乐突然就怔住了。他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虞京臣垂眸时的温柔神态,抱着捧花的指尖呈现出隐忍而兴奋的苍白,好像嵌在他怀中的不是玫瑰,而是价值连城、不可多得的珍宝。
虞京臣好像真的很喜欢。
明明只是捧花而已啊。
“……我以后会经常给你买。”傅延乐留下这句极具王霸之气、宠溺之态的台词,也不等虞京臣是什么反应,快步上了楼。
他在二楼的墙头站了会儿,恢复着呼吸,眼前还留有虞京臣刚才的眼神。
原来取悦虞京臣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不需要送他完美的项目策划方案,也不需要费力去淘需要花重金的宝贝物件,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