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吃饱了?”虎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龙宇转头,看见虎彦拿着一瓶刚开的酒罐,有些重心不稳地走过来。
“让肚子稍微缓口气,我在学校里还没么放开肚子吃东西。”龙宇说道。
虎彦站在龙宇身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不停地喝着刚开的啤酒。
“别让我重复了。”龙宇夺过虎彦手里的啤酒,“你平常没这样酗酒吧?”
“当然!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啥,虎彦一把夺过龙宇手里的酒罐,吨吨吨地喝个精光,最后还不忘打个饱嗝。
“哎…真就是个醉鬼。”龙宇呡口可乐,将虎彦先前的样子与此刻进行对比,根本就是大相径庭,跟发酒疯的人没两样。
“我很开心。”虎彦把可乐罐投进店门口的垃圾桶内,重复道,“你回到水乡村,我很开心,真的。”
龙宇没有打断他的发言,只是听着。
“时间过得真快啊…咱们突然就长大了,就像你当时突然离开,又像你今天突然回来。”虎彦蹲下身,不由感慨到,“你也变得成熟许多,不光是外表,性格上也是。”
“是么?”龙宇也跟着蹲下来。
实际上,龙宇看着这样的虎彦,内心里十分动摇,此刻的自己就像戴着虚伪面具的闯入者,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内在。
“那一天你离开后,我哭了很久。”虎彦打破沉寂,“以前形影不离的玩伴,一夜之后就要离开这里,独自前往他乡。虽然我当时鼓励你继续走,不要顾及我们,可我内心也争斗很久。”
店外挂着的风铃随风舞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的影子就在无言中被拉近一段距离。
在那熟悉的阳光下,虎彦仿佛看到当年他跟龙宇背着书包,在商店街你追我赶的场面,互相拽着对方谁也不愿撒手,最后每次都是柔一跟辰树拉开,两人才好不容易消停。
眼下这条商店街,是大家每次回家的必经之路。在龙宇离开后,虎彦还是第一次在意街边的景象,河边的芦苇、狗尾草和蒲公英,三两颗老榕树,河对面就是他们抓虫和采野菜的深山,偶尔在田里面玩捉迷藏。
人们说,在重要的人离开身边后,你总会注意各种场景,大到山,小到一草一木。他在这里生活十六年,土生土长的他,每天都会有个伙伴陪着他,望着垂落的夕阳走神。
那天,他观望四周走了数十年的路,虎彦热泪盈眶,就像心里少了很重要的部分。
回去后的他,被家里人注意到自己的不寻常,于是安慰他:年轻人的天是没有边的,心是向往远方的,他能走得更远是好事,你应该为他开心,而不是闷闷不乐,我想他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可人是会怕生的!离开故土,长途跋涉去远方,连个朋友也没有,怎么生活得好!”
……
“虎彦。”洸哉从包厢里出来,打断虎彦的思绪,“辰树在那边怼你喝酒不行呢,这你能忍?”
“什么?”虎彦直接把上衣一脱,往地上一甩,“我平常不碰酒,不代表我酒量不行!看我把他喝趴下!”
虎彦大步往店内走去,头也不回。
龙宇站在门口看着虎彦的背影。与其说在走,虎彦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你怎么又激他?明知虎彦是那种单纯热血的性格。”龙宇把虎彦脱掉的,已经汗湿一半的运动衣搭在手臂上。
“不这样,怎么跟你多聊一会儿呢?”洸哉手里拿着两罐橙汁,“喝这个,汽水容易涨肚子,会吃不进东西。”
“谢谢。”龙宇接过他手上的橙汁。
“说起来,真的是很久不见,有精神比什么都好。”洸哉举起橙汁,往嘴里倒。
“洸哉也是一如既往地阳光呢。”龙宇夸赞道。
“阳光么…?”洸哉沉默一会儿,“你离开水乡村后,就学习乐器了吗?”
“怎么突然这样说?”
“因为在打工时,偶然注意到你在陨石祭的表演。”洸哉丢掉喝空的罐子,“那是你写的歌曲么?”
“是啊。”简短的两个字,对洸哉和龙宇,都格外显得有份量。
“恭喜啊,要是能继续发展,说不定能有自己的乐队,签约成为音乐人。”洸哉祝贺道。
“可我并不打算走这条路。”龙宇很清楚他为何会跟我说这种话,明白洸哉的梦想——成为一名音乐人。
自从初中毕业后,他就跟家里探讨过这个问题,结果被父亲以不能成为正当生存方式而驳回,大吵特吵。一气之下,洸哉离家出走,自己租房打工,跟志同道合的逐梦人组建乐队。
他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从未向水乡村的伙伴倾诉过。
“也是,你都是警察候补,以后吃体系内的福利,过稳妥的生活,挺不错的,估计一些人还羡慕不来。只是平常可能出勤比较多。”洸哉单手握紧胸口的狗牌,刻意避开龙宇的视线。
“话说刚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