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第一时间,哈勒卓和刘景便被亲兵的重重盾牌包裹住,爆炸并未伤及他俩分毫、
“这,这,就是昨晚,那,那动静吗?”哈勒卓看着周围的惨象, 呆若木鸡,口中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着。
“快跑!”刘景倒是反应快,赶紧拉了他一把:“宋军很快就会再次发射了,咱们先去城下暂避。”
刘景说的没错,城外的炮兵阵地上,余大光看着城头上的十几处炸点, 很不满意,大声吆喝道:“准备第二轮炮击!都给老子打准点!”
随着余大光的命令声,在炮手的指挥下, 几名炮兵上前,拉动炮架,把火炮归位的同时微微调整设计角度;副炮手用蜗杆清除膛内残药与残片,在用棉布沾上水,伸入炮管降温,防止填装时走火;装填手从炮口处先装入油纸封装好的定装火药,再装入弹药手设置好了引信的开花炮弹,对正角度,用木杆推到最深处,压实;炮手用长针伸入火门,刺破火药袋,插入点火管,最后用炮绳前段的钩子勾住点火管里面的燧发引火装置, 一切准备就绪。
一个熟练的炮组, 做完这一切用时只需不到一分钟。
“开炮!”
余大光命令下达,炮手拉动炮绳,刹那间,轰隆巨响, 阵地上冒出大量硝烟,又一轮的炮弹划着抛物线砸向城头。
紧接着,又是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五轮炮击过后,城头上弥漫着硝烟,城楼倒塌,墙垛出现了不少缺口,城头上也基本没有活着的辽军了。
当然,这不是炮击的效果显着,而是辽军见宋军的武器厉害,不顾将领们的阻拦,一窝蜂的跑下城头,躲藏在城墙根上。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宋辽之间百年无大战,现在的辽兵早就不复祖先的荣光了。
炮兵停止炮击,冷却过热的炮膛,辽军等了良久,听得城外没了动静,在将领们的驱使下再次赶紧登上城头, 躲在墙垛后面朝外张望。
“开花弹再来两轮!”高台上一直观察城头的杨破奴顿时一乐,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立即再次命令道。
杨破奴所部并未带攻城器械,面对辰州坚城,他可不想让士兵冲上去送死。杨破奴早就打定了主意,想要速破城池,就要用大炮把敌人的士气打崩溃,让他们明白,守在城墙上只能被动挨打,要逼迫辽军出城决战,我军击溃辽军后衔尾追杀,炸开城门,撵着溃兵一鼓作气冲进城内,拿下辰州。
当然,如果辽军打定主意要当缩头乌龟,杨破奴也别无他法,只能就地扎营,砍伐树木,临时打造攻城器械,之后再炮火压制,蚁附攻城。
炮营接到命令,立即再次炮击城头。
“快跑!”“下城!”“娘咧!”
伴随着爆炸声与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刚刚重回城墙的辽军再次挤作一团,涌下城头,推搡间不知踩死了多少倒霉蛋。
“哈勒通判,这仗没法打了!宋军还未攻城,只是弄出一些爆炸,便使得我军人心惶惶,出现溃散的迹象!”刘景丝毫没有提及是自己带头跑下城墙的,皱着眉,忧心忡忡的对哈勒卓建言道:“宋军太狡诈了!明显就是不想让咱们上城墙防守!他们距离太远,投石机也够不着他们。末将觉得,与其坐以待毙,守在城墙上挨炸,倒不如率军冲出城去,与他们拼了!”
“唉!失算了!昨夜不该让乌将军带领骑兵出城啊!要是有骑兵在……”哈勒卓叹息道:“怎知宋军竟造出了如此武器!眼下的局势,怕是只能如刘将军所言,领兵出城,一举击溃城外宋军,缴获或破坏他们的武器,才能扭转战局了!但就怕宋军又玩出新花样啊!刘将军,你看那后面的宋军,他们竟未带刀枪剑戟,绝对反常!”
“不管了!这他娘的要是再来上几次,我军怕是就此溃散了!还守的什么城!”刘景气愤的嚷道:“那就劳烦通判调遣一部分城北渤海军前来守城,末将自带本部八千汉军出城冲击敌阵,誓要将宋军那新武器全数摧毁!”
“可!”
挨了两次炸,哈勒卓学乖了,等刘景带领汉军城中列阵,换上渤海军守城之后,哈勒卓命令辽军再也不一股脑的重回城墙,而是躲在城根处,只派出少许哨兵上城头观察着宋军的动向,待到宋军有攻城迹象后再行通知。
城外,杨破奴见状倒也不着急,现在天色尚早,不过将将进行了两次炮击而已,效果才刚刚呈现,完全可以待机而动,根据辽军接下来的反应安排进攻计划。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探马来报,辰州府城北门上的吊桥被放了下来,城门洞开,近万辽军迅速从城门中冲出来,跨过护城河上的吊桥,在各部将领的指挥下正在迅速排列进攻阵势。
刘景倒也不傻,宋军在西门外攻城,那爆炸都打到城头上了,他自然不会领兵从西门出来,只要宋军趁辽军过护城河的时候半渡而击,那这仗就不用打了,直接成宋军的活靶子了!因此刘景特意绕道领兵从北门出来,避开宋军那不知名的武器。
“将军,余参将请示,炮营阵地是否左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