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老衲听信谗言,于雁门关外造了杀孽,既造业因,便有业果。”玄慈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玄慈此话一出,少林寺众僧皆是面露诧异惊骇之色,有几位知道内情的玄字辈大和尚也跟着叹息,脸上带着悲悯之色。
人群之中萧峰扭过头去,强忍着不去看他,与阿朱阿紫这对昨晚刚刚相认的姐妹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于心不忍,出言放过了自己的大仇人。
玄慈又叹息道:“善哉,善哉,自杏子林一事过后,智光大师、赵钱孙相继惨死于人手,老衲虽不知何人下手,但明显与三十年前的血桉有关,那是,老衲便知道,这桩事情瞒不住了。”
“玄慈方丈,他们竟被人害了?什么人下的手?”萧峰惊骇的转过头来,心中一惊,随即想到吴王说起过萧远山当年跳崖未死,莫非……
“老衲不知。”玄慈摇摇头,说道:“若非知道萧施主远在海外,江湖上便应该会怀疑萧施主下的手了。”
虽然智光他们死掉,但江湖上却并没有怀疑萧峰下的手,原因很简单,江湖上都知道那时候萧峰被吴王掳去海外了。
“老和尚,莫废话,孤的五个条件,答应与否,给个痛快话!”李煜见玄慈妄图利用萧峰打感情牌,不耐烦的催促道。
玄慈苦涩的摇摇头:“阿弥陀佛,殿下所提的五个条件,实在是强人所难。当年乃是老衲犯错,老衲自会给萧施主一个交代,鄙寺僧众却是无辜的,吴王殿下何苦为难他们呢?”
“老和尚,你怕不会是误会了什么?”李煜冷笑道:“你当孤劳动一万大军来你少林,是专为雁门关血桉寻仇,为难你玄慈一人的吗?你玄慈多大脸,心里没点逼数?少林横行不法,周边州县百姓多有怨言,僧众无辜?孤且问你,你少林寺的田地是怎么来的?有无放过印子钱?”
“这……”玄慈迟疑,众僧沉默,皆低头不语。
李煜步步紧逼:“对那些还不起钱的百姓你们是如何对待的?”
“吴王此言差矣!”玄慈并不答话,监院玄垢和尚却上前一步,辩解道:“官府并不禁止民间借贷,百姓借了寺庙的钱财,如数归还便是,若是还不上,自有抵押物用以抵账,一清二白,规规矩矩,不曾犯了什么王法。”
“什么王法?孤说的话,便是王法!”李煜可见不得这帮秃驴偷换概念,也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还不起高利贷的百姓的,无非是有地收地,无产则卖身为奴,家破人亡者不知凡几。
“吴王慎言,汝不过是一宗室亲王,说这话,莫非要造反不成?”玄垢心中大喜,终于抓住了吴王话里的一个把柄,或许可以借此逼吴王离去。
“呵,呵呵。”李煜诧异的笑了两声:“老和尚莫非在山里待久了,整天计算那狗苟蝇营的利益,就没听过孤的名头吗?孤手握数十万虎贲,划燕辽以自治,兵压汴梁城,使得朝廷惶惶不可终日,你猜孤这是要做什么?”
路家两兄弟与众兵将皆笑了起来。
“玄垢,退下。”玄慈面色一紧,喝了一声,央求道:“吴王殿下,就不能商量……”
“唉,孤真是懒得听你废话了,既然尔等冥顽不灵,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便就这样吧!”李煜拨马回到军阵中,轻澹的说道:“路求索,进攻吧,凡少林寺诸僧人,一个不留。”
“尔敢!”“不可!”“放肆!”“饶命啊!”“拼了!”
李煜下令后,僧众反应各不相同,愤怒者有之,求饶者也有之,玄悲、玄渡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暴起,直冲向李煜,打算来个擒贼先擒王,捉住为难寺庙的李煜。
忽然间,只听得战马希律律嘶鸣一声,噗通一下跪倒,萧峰从马背上借力一跃而起,迎至半空,使出了一招或跃在渊,双掌自中路挥出,与飞扑过来的玄悲撞在一起,似有虎啸龙吟之声,玄悲受不住力,悲怆的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僧众之中。
另一头,李煜也接住了扑过来的玄寂。
即便师弟被萧峰拦下,玄渡却已冲至李煜身边,右手成爪状,抓向李煜的肩头。
对手只是个皇室亲王,想来没什么武功,玄渡本不欲取李煜性命,只是打算擒下他,逼他退兵而已,这力道上便弱了三分。
却见李煜轻蔑一笑,急令属下不要射击的同时,右手急速伸出,一下子便抓住了玄渡的手臂,玄渡大惊,正诧异一个皇室子弟竟然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时,突然发觉浑身一软,被李煜抓住的手臂穴窍处闸门大开,气海之中内力竟不听使唤,顺着经脉急速流淌至被抓住的手臂处,然后便再也无影无踪。
原来却是李煜见敌人来袭,不由自主的使出了北冥神功里吸取他人内力转化为北冥真气为自己所用的法门。北冥神功练到高深处,全身所有穴窍无一不可吸取他人内力,不过一时片刻,玄渡辛苦修炼三十余年的内力便全数被李煜吸了个干净,身体如同面条般瘫软下来。
“化、化功大法!”玄渡瘫在地上,绝望的喊着。
“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