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舒缓剂

    校内快递确实很快，在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已经送到了，除了基底液，还有一个预处理的装置，以及几十个空罐，这些东西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她的书房。

    预处理器看起来像是一个漏了的电饭煲，并且十分轻便，将底部的孔洞与空罐结合在一起之后倒入液体，关上盖子再按一下按钮就会自动处理，处理完成之后还会发出“叮”的一声提醒，接着就可以准备下一个罐子……

    施若涵享用了一成不变的晚餐之后立刻着手制作了起来。

    没有任何差错，也没有任何意外地就完成了，简直顺利到让人失望的程度。

    她看着手上的这一小罐散发着荧光的淡蓝色液体，略有些粘稠，在晃动的时候会有一些挂壁，像是甘油的质地，闻起来有一种花草的芳香，总体看上去不像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抹脸的。

    带着这个小罐子，施若涵浑身放松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透过罐子朝外看，一切都染上了水色，看不真切了。

    然后她试探性地喝了一口，口感是想象中的粘稠，有些甜津津的，液体流淌过牙关、上颚，被舌尖灵巧地翻了个面，馥郁的花香便充满了整个口鼻，被捂热后流动性更好了些，于是一下子咽了下去，微甜的口感还残留在口腔内的各处，回味略带酸甜。

    想到各大美食博主总会说的那句话，一瓶五万啊，我这一口就是叁千块！

    「呼……」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极度靠近的距离，她脖子上的皮肤一下子炸起了一串鸡皮疙瘩，浑身紧绷，施若涵一动也不敢动，感官全开，却发现周围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不遂她的愿，那种苍茫浩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说的语言不是她听到过的任何一种，但她本能地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收获」「挣扎」「死亡」「人类」「不能」「羊」……

    一瞬间，极为庞大的信息流穿过她的大脑，这柔软的器官好似是尖端放电一般被爆破，头脑一片空白，不能理解的无意义单词层层迭迭地透过鼓膜直接响在脑海内，重迭的音浪共振，形成了比指甲刮黑板还要令人作呕的粘膜。

    在混乱中，施若涵只能被动承受，胃袋内的食物已经冲上了喉咙口，浑身的骨骼就像是被小心垒起，只要稍一动就会摔得粉碎。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我，快停下来，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灵魂在尖叫，而耳边的呢喃始终没有停止。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快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是忍耐就已经拼尽了全力，脑浆沸腾一般疼痛着。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退，施若涵已经浑身都被汗湿了，不停地大喘气，除了脑子之外每条肌肉都已经痛到了极致，甚至连五指握拳也做不到了。

    难道是舒缓剂失败了……？她看了一眼被攥在手内的小罐子，竟然已经被她在极端疼痛下捏出了几道裂缝，依旧是淡淡的水蓝色，以及好闻的花香。

    “小白，过来。”喉咙干涩，说一句话都很困难，“鉴定一下这瓶液体。”

    智能管家将它拿起，胸口射出一束光芒，上下扫描过后电子音给出了结论：“让您久等了，这是一瓶品质较高的舒缓剂，浓度应该为原液程度。顺便，温馨提醒，您的精神力已经耗尽，需要好好休息。”

    我的精神力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瓶舒缓剂就耗尽！更何况制作完成的时候还觉得特别有余裕，也不是成品的问题。施若涵已经渐渐恢复了点力气，但依旧是没有想通是怎么回事，要不先带给宁老师看看，再喝一口是绝对不敢尝试了。

    ……

    “很好哦，施同学，不愧是你，竟然真的一下子就做出来了。”宁老师笑容灿烂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而且品质很好哦，要是浓度稍微再低一点的话，就很完美了。”

    施若涵的笑容不变，但内心又有点僵住了，她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简单叙述了一下昨天的事情，没想到老师只是有些惋惜，立刻开口了：“这样啊，耳鸣和头痛……虽然比较少见，但你应该是对舒缓剂过敏的体质吧。需要我约一下墨笙老师为你做个全身检查吗？”

    “不用了，只是过敏的话我就放心了。”才不是过敏。不可能是过敏。

    “后天就是新生欢迎晚会了，礼服和演出服应该已经送到宿舍了，你回去试一下，如果要修改可以尽早。”宁老师将舒缓剂还给她，“瓶子有点裂痕呢，制作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告别了宁老师，一个有些恐怖的设想的脑海中成型。

    说不定是灵魂和肉体不够契合……？安抚精神力的药剂是让精神力更加符合身体的使用，我使用了，就像把一块方形的肉硬嵌在圆形的空洞内……

    本来以为是魂穿就没有关系了，但看来好像不太一样，不过就算是不契合，那也应该只有头痛吧，果然重点是到底是谁在说话，而我又是怎么听见的。

    不过做出来的东西没问题的话直接批量生产后着手准备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