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黄荡山费了一番手脚,不过速度还是很快。
虎头山人马转道回了虎头寨,周靖只带着红云山喽啰,以及两寨头领与各自的亲随卫士踏上归途。
走了一些时日,一行人距离红云山已不远了。
周靖三人和洪定先走在前头,随意闲聊着。
因为洪定先的功夫是这两寨头领之中最高的,这几天郭海深、方真日日与他谈论武艺,颇为惺惺相惜,交情逐渐加深,比其他头领的关系更好一些。
“三位哥哥,你们当真不留在庐河?”
洪定先闲聊了一阵,忍不住发问。
郭海深摇头:“余寨主待我等不薄,只是我们兄弟闲不住,还想到处云游。”
洪定先叹气:“唉,三位哥哥不在,那我上了红云寨也没个交手的人,那陆云昭武艺虽不错,性子也算豪爽,只是却不对我胃口。而邓直虽枪法不凡,可出身朝廷,我对他也甚是无感,这日子恐怕要过得没滋没味了。”
方真眨眨眼:“这有何难,你干脆弃了寨子,跟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岂不快哉?”
闻言,洪定先有些犹豫:“我在虎头山落草已久,就这样离去,不太好吧?况且我还身负通缉……”
周靖一直没怎么说话,想起这人来历,便问道:“我听人说,你是文水县人,因家仇当街杀死当地豪绅,才畏罪潜逃,去了虎头山入伙。”
闻言,洪定先想起久远的回忆,从鼻腔里长长出了口气:“不错,我叔婶遭权贵所害,我出于义愤杀人,遭了通缉无处容身,于是便落草了。”
“听说那文水知县和县尉也与你有仇,你怎地没有一并解决了?”
周靖摸了摸下巴。
洪定先一愣,随即无奈道:
“我曾有这般想法,只是县尉毕竟是官,不好动手。而且彭寨主不想轻易冲撞官府,在我上山后常常劝我不要犯下杀官大罪,所以我便搁下此事,免得连累山寨,后来时日渐久,心思也澹了。”
周靖点点头,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
“洪兄弟这般好汉,天下大可去得,区区通缉,何必放在眼里。若你想随我等而去,我们自然欢迎。”
方真登时心领神会,立马附和起来:“是啊,我二哥犯的事,比你大多了,照样没带怕的。况且待在虎头寨有什么好的,洪兄弟想顾全兄弟义气无可厚非,只是为何不想想那彭进是如何待你的?”
洪定先闻言,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他为虎头山出力多年,被人俘虏时,那彭进竟不顾他的死活,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同一时间,队伍后面的许贵,也找上了彭进。
“彭寨主别来无恙啊。”
许贵笑呵呵拱手,对虎头山拉他们黄荡山下水的事情,似乎没有丝毫芥蒂。
彭进横他一眼:“我已不是什么寨主了,你是在讥讽于我?”
“哪里话,难道我不是一样么?”许贵微笑。
“啧,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
彭进哼了一声,语气不耐烦。
许贵摆了摆手,热络道:“哎,咱们虽有宿怨,可也是不打不相识,彭兄弟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此生分?何况,咱们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也该亲近亲近了。”
彭进眼神一动:“哦?你想说什么?”
许贵压低声音,道:“你我的山寨,在庐河也是一方豪强,如今却被一个小寨收服了,你我本为一寨之主,日后却要听别人的命令,你可服气?”
彭进脸皮一僵,沉声道:“败给那陈封,我自然服气,难道你敢不服?”
“我当然服气那陈封,如果他当寨主,那我二话不说,尽心辅左。可余风就算了吧,他虽是老江湖,但才能一般,远不如我……咳,和你。整个红云山,只有清风扇李纯和神锏陆云昭能入我的眼。”
许贵小声说话。
彭进眯了眯眼:“我也不服那余风,可又能如何?你鬼点子多,莫非有什么计策?”
许贵轻哼一声,细致道:“依我之见,他红云山行这蛇吞象之事,自然会戒备你我,必尝试压制咱们威望,将我们山寨打散吞并。可由于我们势大,余风只能徐徐图之,蚕食我等山头。或许会利用你我嫌隙,让你我制衡彼此,让他坐稳寨主之位……”
“嗯,有道理,你继续说。”彭进虽然没那么聪明,但好歹也当过寨主,对这一套不陌生。
许贵顿了顿,继续道:
“我们不如做戏,假装不对付,让余风自以为拿捏住我们,然后再暗中架空他。你我山寨完善,红云山则小门小户,容不下我们二山的人马,所以我们的人多半能继续留在各自山头,他若不开口,我们就以这个理由请求,谅他不好拒绝。
我们找个由头回到各自山头,再盘踞不走,名义上听红云山号令,实际给他来个听调不听宣,那余风没了陈封这等勐人,又能奈我们何?我们就当红云山只是一个盟友,效彷古时诸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