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姑娘和她的夫婿陈凤超当即便请教了几位前辈的姓名。
击鼓的老人自称是三国时期祢衡的后人,因传到他已是第十八代,所以唤作祢十八。
弹瑶琴的高瘦老者叫做俞子牙,自称是俞伯牙的后人。
吹笛子的老者姓韩,说自己是韩湘子的后人。
而一位吹竽的老先生竟说自己姓南郭,叫做南郭生,是春秋时期南郭先生的后人。
没错,就是那位“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
众人闻言一愣,因为这南郭先生可不是什么擅长吹竽的人。
老先生却说他的先祖自从逃离齐国后便奋发图强,临死前已成为当代吹竿的第一高手,而且严戒后人,世世代代都不能不学次竽,为的就是要洗刷“南郭吹竽”这段笑话。
而唯一的一位吹箫的老婆婆竟说自己姓萧,是萧弄玉的后人。
就是春秋时那位秦穆公的女儿,因喜爱吹箫而与华山隐士萧史结为夫妻,两人月下合奏引来龙凤和鸣,夫妻二人乘龙凤腾空而去。
后世也因此有了乘龙快婿之说。
众人当然知道这些人并非真的是那些人后人,因为韩湘子并未娶妻,更不可能有后人,而萧弄玉更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但这些老人一定要这么说,大家也没有法子。
大家虽然也都已看出,这些老人必定都是五、六十年,甚至六、七十年前的江湖名侠,怎奈谁也猜不出他们本来的姓名身份。
慕容大姑娘温柔端庄,正是、“大言不出,小言不入”的贤妻良母,她始终郡是面带着微笑,对几位行为古怪的老人也十分谦和,说道:“几位都是江湖前辈,不知怎么有空来此?”
俞子牙答道:“我们本在海外隐居,从来不问世事。”
南郭生接着说道:“奈何被一个疯疯癫癫爱学武疯子找到了。”
祢十八又道:“本来他学武就学武,我们也愿意教他。”
萧女史转而道:“可他却说这样的武功学一辈子也打不过燕南天和邀月。”
韩笛子总结道:“所以我们就跟他一起来出来看看,看看那燕南天和邀月究竟有多厉害。”
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但是见到这里在办喜事,所以忍不住合奏一曲,就当是给新人添点喜气。”
在场众人被这些老顽童弄得哭笑不得,但也都能看出他们不是什么坏人。
唯有铁心兰听到他们提到的“疯疯癫癫爱学武的疯”子后激动地问道:“老前辈,你们说的那人可是叫铁战?”
俞子牙冷哼一声,说道:“前辈就是前辈,怎么平白多出来一个老字?”
萧女史见铁心兰长得秀丽,和自己年轻时颇为相似,便轻声答道:“没错,就是他。”
“那他现在在哪?”铁心兰又追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他被一个酒鬼拉走了。”萧女史笑着答道。
她已然知道这小女娃的身份了,肯定是那疯疯癫癫的铁战的女儿。
铁心兰听到父亲又不见了,心里有些伤感。
花无缺便安慰她说,既然知道了踪迹,那总是可以找到的。
铁心兰闻言也点了点头。
“几位前辈既然恰好碰上了,不妨也来喝一杯喜酒,也算是为两位新人添一份祝福。”慕容大姑娘如此说道。
婚礼自然是越热闹越好,这些人无一不是从前名动江湖的豪杰,有他们的一份祝福,对陆青和慕容九也是一件喜事。
几位老人也纷纷点头同意,他们轻身一跃便离开了小小的扁舟,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单就这一手轻功便知这几位老者都是罕见的绝世高手,难怪他们敢说要与燕南天和邀月争锋。
就在慕容大姑娘要引几位老人入座的时候,又有一道清冷绝世的身影踏江而来。
只是这一次,来的却是一位不速之客。
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移花宫大宫主邀月!
邀月一现身,群雄顿时色变,纷纷起身而立。
他们都知道移花宫与慕容世家有些龉龃,担心这位大宫主来着不善。
燕南天也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陆青对他和小鱼儿有恩,他自然不能让邀月坏了这场喜事。
但是张三娘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往侧边看。
燕南天侧首,只见陆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众人身前。
好快身法!
燕南天心中一惊。
连他都没能发现陆青是何时出现在哪里的,更别说旁人了。
在场最安心的人除了小鱼儿和花无缺之外便是老天师张宇清了。
他见识过陆青的雷法,也知道那日龙虎山的异象是陆青所为,所以没有丝毫担忧。
“邀月宫主来此,难道也是来喝在下的喜酒?”陆青客气地问道。
先礼后兵,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他不是很想动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