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他离婚了。]
[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果然我还是和爸爸一样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自私又虚伪。]
[这个冬天好冷,冬季过去后我再来看你。]
[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走出来了,哪儿怕这代价差点将我杀死。]
盛瑜默默的站在他身旁悼念,在这种寂静的气氛下,难免心情有点沉重。
奇怪的是陆权泽这一次只站了十分钟,便开口道:走吧。
盛瑜有点诧异,对着墓碑鞠了一躬便跟着他离开了。
你还好么?
盛瑜有点担心的看了看男人。
没事,不用担心我。陆权泽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盛瑜点点头,却在不经意间看见男人左手腕上露出一截白色的纱布。
你那是他受伤了?
陆权泽顺着盛瑜的目光看去,了然的解释道:这个只是不小心烫到了,并不是自残。
盛瑜没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他。
陆权泽被他看的有点无奈了,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最好是这样。
盛瑜冷冷的一笑,他要是敢学邵涵,盛瑜不介意在送一个去精神病医院。
知道为什么我母亲没有和父亲葬在一处么?
陆权泽突然开口,盛瑜一愣。
对于陆权泽的母亲他是多多少少了解的,但陆父他知道的很少。
除了上学时期见过那么一两回,再次听到便是陆氏破产陆父逃跑留下一屁股的债款给年仅18岁的陆权泽。
怎么,陆权泽的意思是,陆父死了?!
什么?盛瑜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来也可笑,我从未跟你提过是因为我那逃亡的父亲啊
在我处理完债务没几天,成了杀人犯后便跳湖自杀了。
我的身世配不上你,我的经历也劣迹斑斑,我还处心积虑的骗取你的信任,对你隐瞒众多不该隐瞒的事实。
你跟我求婚的那一晚,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给你幸福,有多欣喜若狂便有多么自卑担忧。
你想要的是干净温暖的人,而我徒有其表而已。
当你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会爱我么?爱一个虚伪的骗子,爱一个从头到尾不会说实话的小人?
现在我们离婚了,果然跟我担忧的一样,只是我没想到我们连十年都没撑过去。
陆权泽脸上挂着苦涩的笑。
他母亲是一个小山村的女人,遇到他那样外表出众又才华横溢的父亲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当她被拒之门外时,对于陆父的犹豫不定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以为自己只要耐心的等待个几年,便能和自己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天真的女人从来没想过流言蜚语在小山村的伤害力到底有多大。
除了每天忍受村妇们的谩骂和诋毁,到了陆权泽三四岁需要接受学前教育被送走后,噩梦开始了。
陆母的父亲死的早,她是老来得子,老母亲已经很老了。
她没办法去城里舅妈家和自己儿子一块生活,因为舅妈恨她母亲至深。
她舅舅就是被她母亲一起喊去和她父亲下工地挖煤被活生生砸死的。
舅妈记恨了一辈子,永远不能接受她母亲。
所以陆母留下来照顾年纪已大的母亲,谁知道就是因为这样被村里几个小流氓盯上了。
起初还好,只要她大声的骂就可以赶走那些人。
但后来那些人越来越放肆,居然在夜深的时候翻进陆母的家里。
可以说那段时间里,陆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村里所有的人都冷眼旁观,陆父却在陆家的阻拦下怎么也联系不上。
这件事陆权泽很小的时候撞见过一次,那天他就在屋外玩着母亲给他做的木雕,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哟,你儿子回来啦?你男人呢,没回来吧?
一瞬间陆母的脸变得刷白,冷着脸喊陆权泽出去,那男人一把将陆母推进屋子里关上了门。
那一刻陆权泽害怕极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被人欺负了。
于是他掉头去找人帮忙,正巧有一个妇女从门口走过。
陆权泽急忙用不太流畅的语言告诉她,他妈妈被一个男的打了。
陆权泽到现在都记得那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毒和诧异,夹杂着一丝丝兴奋。
那时陆母是村里所有人嫉妒的对象,长得好看男人也出众疼她,每次回来都给她一大把钱,所以陆母不缺钱活的比任何一个有男人在身边的妇女都滋润。
这也招来了旁人的怨念,那个妇女当众叫来了全村的人。
当即陆母就晕了过去,陆权泽在那群人冷漠厌恶的目光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什么事。
原来,不是所有事说出来就会得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