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甚至对那狗东西还念念不忘的时候,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矫情,盛瑜恨恨的给自己一个评价。
盛母盛大姐担心的事情,果不其然的发生了。
陆权泽看着前台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手搭着手离去,心里的一口气像气球一般瘪了下去。
苦涩的滋味不断蔓延,可他却无能为力,即使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思维却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般横冲直撞,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果盛瑜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
陆权泽无意识的抚摸着手上的纹身,大脑一片空白。
成全么?成全,如果这就是盛瑜想要的。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有所作为变得可笑又多余,除了成全别无他物。
额头越发的疼痛起来,陆权泽不得不伸出手揉捏以缓解这种神经衰竭。
小叔你没事吧?杜慕容在一旁担心道。
没事,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陆权泽冷漠的推开杜慕容伸过来的手,明天你就回川余,还有,你跟杜军说清楚。
我陆权泽已经不欠他的了,懂么?
男人泛起戾气的双眸凝视着杜慕容越发不安的脸,直到看见眼前人点了头才猛的站起身来大步离去。
也不管杜慕容崩溃的埋首痛哭。
陆权泽刚出来,老林便打开车门早早的等着了。
老板,杜先生老林给陆权泽做了好几年的司机,从来没见过男人脸色如此难看过。
不必管他,回家。
是。
老林通过后视镜看见陆权泽额头冒出冷汗,看样子身体不太舒服。
但他却不敢多言,尤其是在陆权泽心情很差的时候。
那位杜小先生他只见过几次面,却知道两人之间的瓜葛,杜慕容的父亲杜军手上好像握着老板的某些把柄,即使老板根本没当回事。
照拂杜小先生仅仅是为了还老板以前年轻时欠下来恩情,谁知道杜小先生居然起了其他的念头。
陆权泽在杜军生气的质问下,更加坚定了甩之而后快的决心。
这才有了拍卖行的一幕。
陆权泽回到家直径走进卧室,身子慢慢的软下倒在一堆衣物里,喘着压抑痛苦的气,鼻息之间是淡而冷的清香。
快要散去的味道,和快要失去的人儿。
陆权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他想做穷凶极恶的歹徒,不顾那人的愿意与否,捆绑终身,却又总是在那人冷漠和厌恶的目光下节节败退。
以前他自私,并为之沾沾自喜,所以承受着如此后果。
现在他依旧自私,却再也不敢了。
现在他再也不会去盛瑜楼底下守着了,因为盛瑜的身边永远都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贺崇之。
两人自在轻松的调笑,配上他难看的脸色,活生生的把他衬成了小丑。
这样的自我受虐般的折磨一直持续到某一天晚上,贺崇之在盛瑜脸上留下了一吻,而几乎缩在男人怀里的盛瑜,并没有躲开。
那一刻,陆权泽彻底的死心了。
曾经满心满眼是他的少年,会轻吻他额头的少年,会为他整理领带的男人,为他洗手做羹的男人,真的一去不回来了。
以后,他的怀抱空空,再无一人能填满这胸膛的每一寸。
七年之痒之后,是第八年的暗伤。
第69章 山雨
小阿彤将铁皮盆放在水泵压头下, 一双黑乎乎的小手按上把子, 细细的两个小胳膊利索的上下按压着, 几十下才有小股清水流了下来。
阿彤!快点喽!
陈大叔粗犷的吆喝声响起, 阿彤抬头看, 大家伙都已经起了床,三三两两的孩子们揉着眼睛由王敏老师擦过脸和手便坐在木桌子前, 等着吃饭。
马上来啦!
阿彤着急, 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快了。
大家都起来了,那小瑜叔叔也起来了么?
阿彤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的小瑜叔叔, 知道今天支教活动就要结束了, 这些城市里来的叔叔们也要离开了, 昨夜里她悄悄的抹眼泪, 被陈大叔看见羞死人了。
她想给小瑜叔叔做点什么, 比如在盛瑜起来之前, 给他打好洗脸水,准备好衣服, 还有她自己烙的饼。
山区比不上大城市, 更何况峰屠岭偏僻物资稀少,土壤贫瘠,一年到头也种不出来什么农作物,倒是后面岭上长了一种不知名的果子,没成熟之前食之酸涩,成熟之后味淡多汁,当地人叫它口水果。
陈大叔在外面拉到了一批好心人的赞助,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上山将果子运下去卖掉,卖得的费用都给小家伙们买了文具和课本,但他们请不起老师。
只有每年的七月初,盛氏集团和王氏集团等几个大公司会共同派人上来支教,并购买大量生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