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大袋小吃,花了食客近百元。
可这近百元的小吃加起来,在食客眼中,还比不上熟客手中那一盒十块钱不到的铁板烧。
熟客惊讶:“你拿那么一大袋小吃,跟我换?”
食客:“对。”他看向熟客手中铁板烧的眼睛,闪闪发亮。
铁板香菇这种素菜都能做的那么好吃,那么纸盒里的为数不多荤串,肯定更好吃!
熟客嘴角一抽,他斩钉截铁地道。
“我不换!”
他才不傻!
那种又油又腻的小吃,怎么能和他手中的铁板烧香提并论?
这太给铁板烧摊主跌份了!
——
喻白推着小吃车,带着星星离开时,三角口的其它小吃摊,也陆陆续续的收拾起摊子,离开了三角口。
喻白临走前问了句于东:“老于,你不走?”
无论是生意红火还是不红火,于东都和喻白回去的时间差不多。
于东道:“不回去,我再多摆一会儿摊子。”
他的生意好不容易起来了,没几天又赶上了“乔仔小吃店”开张。
天越来越冷了。
于东拢了拢自己的厚棉衣。
他再等等,等“乔仔小吃店”售罄关门了,说不定自己这糖葫芦摊的生意能有所好转。
于东还记着,前两天他推着卖得空空的糖葫芦车回家时,妻子和孩子们脸上流露出的欣喜。
体会了充满希望的生活,他又怎么心甘情愿地回到过往的黑暗日子呢?
和于东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卖炸鸡柳的大妈便是其中之一。
以往,卖炸鸡柳的大妈都是最早收摊的,其次是喻白,然后是于东……
可“乔仔小吃店”一出现,大妈的炸鸡柳彻底成为了“滞销货”。
无人问津的摊子,让她不得不像十多年前,她刚来三角口摆摊时的那样,厚起脸皮大声叫卖。
“卖炸鸡柳喽!又香又脆的炸鸡柳——”
“热乎乎的炸鸡柳——”
“椒盐味,孜然味,甘梅味……炸鸡柳,应有尽有——”
收效甚微。
卖炸鸡柳的大妈叫卖了一个下午,卖出的炸鸡柳份数还不足五份。
渐渐地,她的嗓子都喊哑了。
学生放学,来往的行人,赶往的方向却都是那家“乔仔小吃店”。
“乔仔小吃店”门口,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大妈的脸色也越来越灰败。
整个三角口像他们这种做地摊小吃的,厨艺水平有限,相同小吃味道的上限和下限差的并不大。
除了卖铁板烧的,是个完全能靠手艺吃饭的异类。
“乔仔小吃店”只要在这多开一天,她的炸鸡柳就会多“滞销”一天。
她早早地听说了,“乔仔小吃店”背靠大老板,就算味道做的普普通通,也能吸引很多人。
没几周就要过年了。
年后,如果“乔仔小吃店”还开着,她的炸鸡柳小摊肯定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卖炸鸡柳喽!又香又脆的炸鸡柳——”
大妈再次扯着沙哑的喉咙叫卖,只是叫卖声中多了几分前途渺茫的苦涩。
“乔仔小吃店”火了一个月,它在j市的势头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攀升。
年后,“乔仔小吃店”很可能会迎来新一波生意巅峰,不会轻易倒闭。
她又该何去何从?
十几年前卖炸鸡肉的大妈丈夫因病去世,身为家庭主妇的她才不得不来三角口开始卖炸鸡柳,拉扯两个儿子长大。
现如今,她的大儿子刚毕业,薪水微薄,小儿子正在高三的紧要关头。
卖炸鸡柳的大妈,也断然不会让两个儿子为家里未来的生计担心。
难不成,她要换一个地儿摆摊?
j市的城市规划局,今年一共在青桥区划分了五六块块可以摆摊的地方。
三角口是离她家最近,也是最容易做生意的地儿。她在其它地方摆摊,生意不见得会好。
“热乎乎的炸鸡柳——咳咳咳。”
卖炸鸡柳的大妈侧头避开小吃摊,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咳嗽起来。
她的喉咙变得又干又哑,都快说不出话了。
算了,她与其在这无穷尽地等待客人,还不如早点回家,想想让生意重新做起来的办法。
卖炸鸡柳的大妈转回头,她正要收拾东西离开时,一个软软甜甜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要一份炸鸡柳吗?”
那声音,像是春天里潺潺流动的泉水。
来顾客了!
卖炸鸡柳的大妈立刻应道:“好呀!你是要大份小份?椒盐甘梅孜然,要哪种口味?”
卖炸鸡柳的大妈边说着,边抬起头,她朝着小吃摊前看去。
只见摊前,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