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睡了一觉,霍维光便赶来了一中,回去的路上,赵回洲给他打来电话,闲聊声和麻将声混杂,让赵回洲的声音也不甚清晰。
“维光,给你接风洗尘,快来快来。”
霍维光听得头疼,回绝道:“不来,你们自己玩着。”
那边有人在赵回洲身边插了一句,“我说了他没空理你,人家现在只闻新人笑,哪还记得我们俩旧人,上回还把我们俩丢下呢。”
这贱不兮兮的酸话,只能是张松年,霍维光笑骂:“你让张松年滚一边去。”
赵回洲也受不了他这间歇性神经病发作的样子,将张松年一推,扬声道:“人滚了,你赶紧来。”
赵回洲给他报了地方,一转头张松年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喝酒,他在他旁边坐下,拿脚踢了踢他,“诶,新人是什么意思?”
酒精入喉,先是一阵辛辣,张松年忍过了那阵劲,招招手给他出馊主意,“你等会问他,是不是见妖精妹妹去了。”
赵回洲还以为听西游记呢,怎么还蹦出一个妖精妹妹,他半信半疑,张松年却给了他个肯定的眼色。走过灯光昏黄的暗金长廊,霍维光推开门,一股子烟酒气让他不自觉皱起眉,和麻将桌上的一圈朋友打了招呼,他在单人沙发上落座,先按了服务铃,请人到房间里清清气味。
看着有些疲,人却挺高兴,赵回洲更觉得好奇,他们叁个人里,张松年最奸,霍维光最正,他本来以为张松年是诳他的,现在看倒是有几分信。于是凑到霍维光边上,问道:“你刚见妖精妹妹去了?”
霍维光听得眉头一跳,没理赵回洲,直看向张松年:“你告诉他的?”
张松年看他脸一黑,简直要笑死,他躺在长沙发上笑,赵回洲满肚子疑惑,跑过去按住他脖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
张松年一边笑一边把那天在餐厅遇见的事告诉了赵回洲,霍维光怠懒理他,今天一路风尘仆仆,此刻他也有些累,伸手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赵回洲踹了张松年一脚,又坐回霍维光这边,看他半晌,憋出一句,“你真找了个十几岁的?”
赵回洲是家里老小,宠惯了的,说话有时也有些没遮拦,霍维光让他一哽,“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
“这事要是搁张松年身上,也不觉得奇怪,就是你。”赵回洲上下打量他,眼神里颇有种你怎么也近墨者黑的惋惜。
张松年听着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怎么我就不奇怪了。”
知道了原委,赵回洲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周围玩得浑的乱的又不是没有,感情这事,今天好得指天誓日,明天一拍两散的见得多了。
喝完了半杯,叁人起身去台球桌边打球,张松年说要一杆清台,赵回洲和他打赌,两人正说着彩头时,霍维光接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章舟,霍维光的助理不止他一个,但跟的最久的还是他,与霍家有关的一些事也是他帮着处理的,这些日子他一直派人跟着霍襄,刚才收到了消息,他也不敢耽误,连忙报了过来。
章舟言简意赅,“霍小姐最近在联系教育系统的人。”
霍维光霎时间明白了过来,他脸色没怎么变,但赵回洲和张松年和他多少年的朋友了,明白他现在是气急了,立刻噤了声。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去处理。”他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张松年忙推了一把赵回洲,“他喝了酒,你跟上去看看。”
霍维光进了电梯,门还没合上,赵回洲伸手挡住,闪身钻了进来,“你别乱来,酒驾可不是小事。”
霍维光没说话,抱着手臂靠在冰凉的电梯壁板上,赵回洲觑他脸色,怕他是处理什么隐私事,掏出手机问了一句,“我给你请个代驾?”
他摆了摆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送我一道。”
两人上了车,霍维光给他报了个地名,赵回洲有点印象,知道他是去处理家事,前几个月霍家的白事,稍微有点交情的都去了,葬礼办的很盛大,但这种事是做给活人看的,明眼人都知道,霍家大房算是彻底空心了。
车子停在别墅外,霍维光独自一个人下车,他按了门铃,佣人在房里听见,先报了张玫,又跑到门口给他开门,张玫从楼上匆匆下来,看见站在门边脸色并不好的霍维光,忙挤出一个笑,“维光,你怎么过来了。”
霍维光喊了一声婶婶,站在原地问她:“霍襄呢,我有事要问她。”
客厅里开了大灯,屋子里亮如白昼,见他连坐下说话都不肯,张玫猜测霍襄又做出了什么事,她不知内情,但还是想保护女儿,正要开口搪塞两句,霍襄已从楼梯走了下来,她穿一件睡袍,卷发披在身后,在沙发边坐下,整个人懒懒散散,先点了一支烟,“大哥,什么急事让你这大晚上过来。”
“你找教育系统的人做什么?”霍维光问得劈头盖脸,站在一旁的佣人忙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不欲掺和进别人家事。
霍襄眉一挑,朝他吐了一口烟,笑得很漂亮,“你消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