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伊可是那个全府上下唯一一个没有熬夜的,虽说早上不能说是起的比鸡早,但至少在他起来的时候,祝府上大部分人还不曾走出房门。
也正是他早上到处晃悠的时候看到了书房的惨状,这才抓紧时间招呼下面的人抓紧时间收拾一番,省的到时候被祝笙发现了,遭殃的是整个府上的人。
只是,看到侍卫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阮沁伊就知道此事没完了。
“走吧。”
阮沁伊拉着一张脸跟在侍卫身后,心中将那个偷东西不锁门的呆子从上到下都问候了一遍,恨不得直接将人从昨日的暗夜中拉扯出来,让她好好看看她干了什么好事!
只可惜,这些都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
不等他靠近书房那个院落,阮沁伊就自觉感受到了院子中散发出来的寒气,双足立马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再也不愿意往前迈上一步。
就在此时,祝符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幽幽传来。
“六皇子还是赶紧过去为好,昨日书房中除了寄给六皇子的垃圾信件,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消失。您还是赶紧想想这事儿可能是谁干的,早点把罪魁祸首抓到,咱们都好受一点。”
她本来还想着今儿去会会那个禁卫军教头呢,这下可好,啥也干不了了。
祝笙书房中放着的可都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古籍,本本都是一代单传,即便祝笙不一定真的看过,但对它们的宝贝程度可是一点不少。
如今也不知道是那个大傻子,偏生要在这种事儿上触霉头。
原本偷了那些垃圾信件就是一笑而过的事情,现在好了,立马升级到跟杀人放火一个层级。
祝符这么添油加醋描述一番,更是让阮沁伊心惊胆战,暗自咒骂又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派人干的好事儿。
奈何院子里的人显然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他没进去,祝笙便转而往院子外面走来。
看到祝笙身影的那一刻,阮沁伊原本僵住的脑子立马飞速转动,一大串想都不用想的认错话语顺着他那张上下开合的唇瓣叽里咕噜吐露出来,连喘气都不带的。
“将军我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做得不对你给我一天时间我必然找出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干的到时候我把人带到将军面前任由将军处置……”
阮沁伊这一番话说的实在是太快,根本没留给祝笙任何反应的时间。
她看着面前那双不断跳动的双唇,终于在自己快要被这念咒一般的话语烦到之前,开口打断了阮沁伊的施法。
“你嘟嘟啦啦说什么呢?”
祝笙这话语之中带着疑惑和轻微的不耐烦,但却并没有阮沁伊想象中的怒火中烧,倒是让方才紧闭双眸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某人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并非他想象中的怒颜,反倒满是对他方才那一串字符的不解与疑惑。
这就尬住了。
好容易想出来的一串话吐了一半没说完,硬生生给憋回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眼看着祝笙马上就要因为他这些话炸开了,他宁愿自己憋死也不愿意去捋老虎的毛,只好麻溜乖乖闭嘴,甚至还抬手捂住了自己那依旧带着吐槽冲动的口部。
空气中夹杂的些许安静弥漫开来。
须臾,祝笙终于从自己方才努力捕捉到的几个词语中想通了阮沁伊的意思,不由得失笑起来。
她迈步上前将阮沁伊捂住嘴的手摘了下来,顺带着还在他紧抿的双唇上点了一下。
“想什么呢。”
看着阮沁伊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祝笙甚至连误导他的罪魁祸首都懒得找了,俯身带着笑意盯着他那双带着疑惑的眸子,“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介不介意将你下线给你写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信件公开。”
杂七杂八……
阮沁伊深知自己拉拢过来的大部分人都不怎么靠谱, 但被祝笙这么直接点出,面子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他眨了眨双眼,先是启唇重重吐了口气放下心中那块大石,之后立马又带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附和起来。
“公开,必须公开!”
他不知道偷信件的人是何居心,但既然偷了那些东西,自然就意味着对方觉得那些信件是什么机密。
对付这种事情,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机密不再是机密!
正好,也让那些写下这些废话文学的人好好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水平!
“好。”
有了阮沁伊的首肯,祝笙可不会顾忌身边人其他人的诧异,立马吩咐人将正在指挥下人干活的祝符给喊了过来,让她将还能想到的几个典型信件内容给写了下来,用了好大一张宣纸直接贴在了京中各大告示牌上。
霎时间,整个京城的告示牌前都成了看笑话的围观群众。
祝笙甚至连寄信人和收信人的名讳都不曾避讳,全然照搬照抄放了出去,丝毫不怕某些人因此多想。
也正因这个举动,让众人嘲讽的对象有了具体目标,害的她们一个个躲在家里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