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原本天天祝府校场两点一线的祝笙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连晚上回家的时间都晚了不少。
具体表现为,虽说阮沁伊一直在心中计划如何把祝笙完全勾到手,但实际上这几天他甚至连祝笙的面都没见上。
每每祝笙出门的时候他还没醒,而等到晚上祝笙回来,他却已经睡过去了。
直到伺候在女皇身边的贴身侍女再次将婚约日期提起,让阮沁伊这边做好准备,阮沁伊这才发觉自己与玉璃的约定不知不觉已然临近期限。
不管了,祝笙不在,他自己独美也可以!
只是可惜,不能趁机拉着姐姐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这可是要抱憾终生的啊!
对于反转世人对他的印象这一点,阮沁伊可没打算放过自己手下的得力情报机构朗月倌。每每当他去翰林院去校场或者去什么文会武会晋升自己的时候,总要让朗月倌那里放出浩大声势,好生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吸取一大批观众。
如此一来,每每遇到阮沁伊有动静的时候,总有一群人会在旁边叫好。
当然,是叫倒好。
即便阮沁伊真的在这些活动上拔得头筹,众人也不过以为与他一同比试的人事先被祝笙收买了罢了。
再加上那些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公认的花瓶,也乐得认下了这个说法。
以至于,这些天阮沁伊虽说一直在外面折腾,却完全起到了反作用,不仅没能将自己花瓶的名义收回来些许,反而还愈演愈烈,从一个到处勾搭其他人的花瓶变成了祝笙名下的专属花瓶。
不过他可没在这上面多加反思。
一定是自己出去造势的时间点不对!
看着愈发热起来的天气,阮沁伊认定是那些真真能够看清事实的人已经转为夜间活动,麻溜改变自己的计划打算变成晚上出门。
只是……
女皇疑心重,夜里都有宵禁。
但这怎么能难倒他这么个朗月倌的幕后主人呢?不过就是一些去花街酒巷的暗道罢了,他对于那些可以完美躲过巡逻的路线聊熟于心,闭着眼都不带被巡逻抓到的!
是夜,阮沁伊确定街上的打更声已经响起来了,这才换好了衣服偷偷摸摸往外面走去。
他早就将祝府的围墙巡视一边,不得不说裴侍郎还是会找地方,整个祝府,也就只有花园墙角那一块的围墙为了造景而建的稍微有点低。
其他的,完全不是他所能及的!
确定周围没人发现,阮沁伊学着当时裴侍郎的样子狠狠在好容易又刷白了的墙体上踩了个鞋印,抓住墙头便要往另一边翻。
墙头虽说不高,但对于他来说还是费了点劲儿。
时间仓促,阮沁伊只是确定了巡逻和打更都已经过去了便开始行动,根本没有再行查看墙外面的情况。
毕竟有了女皇的宵禁,谁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触霉头。
然而……
原本已经做好了应对大地的冲击的准备,却在下一秒直接撞到了一个带着寒夜的冰凉的怀中。
不仅如此,这个怀抱的气味似乎还有些熟悉……
“怎么想起来翻-墙出来,是咱们府上的大门坏了么?”
祝笙走在巷子中的时候就听到了墙边不同寻常的响动,她本以为是又有刺客过来找虐,却不料将软乎乎的阮沁伊抱了个满怀。
只是看看阮沁伊身上的装束,再结合一下他这几天的行为,祝笙便已经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
看着阮沁伊眸中那抹震惊和闪躲,祝笙又带着坏心思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去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不得带上我一起么?”
祝笙的语调中丝毫感受不到抓包的不满,让原本忐忑的阮沁伊心中竟生出了些许失落。
她不在乎这些……
或许在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吧……
感受到怀中人失落的情绪,祝笙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神色也变了。她将阮沁伊扶正站好,低头俯身到与阮沁伊平行的高度,抬手揉了揉那肉眼可见兴致不高的脸蛋。
“怎么了?不想跟我一起去吗?”
祝笙眉头微皱,心中带着些许不解。
她明明记得自己得到的消息是阮沁伊无意间跟身边人透露想要跟她一起出去,只是前几天一直在处理小树林里那些刺客的事情,根本没来得及腾出时间。
本打算明日跟阮沁伊一同出去的,谁曾想他将时间改到了晚上,还刚好让她撞上了,那不应该直接安排上吗?
祝笙脸上的疑惑不作假,阮沁伊抬头好生观察了一番,这才犹犹豫豫在心中下了定论。
或许……
可能……
祝笙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他抬手附在祝笙按住他的手背上,略带些许试探地凝眸询问,“姐姐不介意我这么晚还要出去吗?而且还是去那种花街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