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俩人腰背吓得发颤,俯身贴地一字未敢言,身上已是后知后觉冒出了冷汗。
安格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仆,眉眼间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奥德莉背对门口而坐,并未发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仆。
她醉得不轻,没注意安格斯烦闷的神色,见他停下,眉间微蹙,伸手抓着他刚系好的腰带就把人拖了过来。
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作势要解开,不满道,“谁叫你穿回去的?”
安格斯一怔,随即眼疾手快地握住奥德莉的手,才没叫她把腰带扯下去。
他随着她拉扯的方向弯腰顺从地贴近,变脸似的换上一副温和神色,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他少见地违背了奥德莉的意愿,没让她在人前将他剥个干净。
长指缱绻地在她腕间柔嫩的皮肤上抚摸了两下,安格斯望着奥德莉醉态迷离的双眼,喉结缓慢滑滚,低声劝道,“主人,这里不干净,我先带您回房间。”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丛木枝头虫鸟也已歇眠,这短短两句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女仆耳中,俩人耳根瞬间红了个透。
安格斯瞥过去一眼,冷厉眼神仿若实质钉在她们身上,连一旁烛火倒了俩人也未敢伸手扶起。
奥德莉察觉到什么,偏头想往身后看一眼,却又被身前人的动作夺回了注意。
安格斯上前,一掌扶在她腰后,一手横入她膝弯,将她稳稳当当托了起来,如抱婴孩般让她坐在了自己手臂上。
视野骤然拔高,奥德莉呼吸一促,下意识将手撑在了安格斯肩头。
他拾起桌上短刃咬在口中,又举着一支烛台照亮,单手抱着奥德莉往楼上走去。
奥德莉还未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对安格斯独断专行将她如婴孩一般抱起来的行为顿生恼意,命令道,“放我下来!”
安格斯未松手,反倒挪动了下手臂让她坐得更稳。
“您鞋跟太高,烛光微弱,小心会摔伤。”
行走间,宽大裙摆擦过长腿,遮住了他腿间湿润硬挺的一团。明明已经硬得不行,但他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奥德莉嗤笑一声,手指在他喉结上摁了一下,圆润的骨头微微滑动,引得安格斯浑身一僵。
她冷笑道,“装模做样。”
烛火迎风晃动,奥德莉自上而下看着安格斯,明灭光线落在他深邃眉眼间,裁分出块块分明光影。
安格斯的容貌有种矛盾的锋利感,黑色短发盖住一双长眉,肤色苍白得仿若长久积病,却因过于深刻凌厉的面骨而和清瘦病弱几个字半分沾不上边。
他薄唇红润,睫毛深长,眼尾线条如刀,单是那双一残一明的眼睛就有种难以直视的阴冷厉色。
只是右眼上缠绕了几圈的黑色布带怎么看都有些碍事。
短刃被安格斯咬在口中,手柄朝向奥德莉,她抬起手,从他口中取下短刃。紧接着,锋利的刀刃毫无预料地贴在了安格斯右眼缠裹的薄薄布带上。
手指轻轻一用力,刀锋刺入软布,安格斯只觉眼上一松,就听起了布帛裂开的声音。
醉酒的奥德莉怎么看都不是能拿得稳刀的人,可安格斯脚步未滞,仍是若无其事往前走,好像那把轻易能杀人的刀不是抵在他脸上。
只说了句,“刀刃锋利,小姐别伤到自己。”
比起隔着一层脆弱布料贴着眼睛的刀,安格斯更在意奥德莉贴压在耳侧的绵软胸乳。
她体重轻得不像话,吃醉了酒,有些无力地压在他身上,仿佛骨头都是软的。
安格斯能感觉到裙下的乳肉压得变了形,温暖软香透出来,许是离得太近产生的错觉,他竟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浅淡奶香。
安格斯手里的烛火晃了一晃,蜡油顺着装满的灯盏流到手上,他看了一眼,动了下手臂,让人更紧地靠着自己。
这短短几步路比安格斯想象的要艰难,他的小姐将他眼上缠着的布带割开后,手指就压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轻轻抚摸着。
他眼角有道伤痕,白净眼皮微微凹进去,表面看不出有太大不同,然而眼皮底下却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奥德莉力道若是重一些,手指摸下去能碰到骨头。
廊道烛火长燃,照得他身影绰绰,在这深夜里,摘了眼罩,这般容貌的确有些骇人。?ūzん@īωūん.χ?z(yuzhaiwuh.xyz)
安格斯察觉奥德莉手指顿住,臂膀不自觉收紧了几分,他将手中烛台信手往走廊栏杆上一放,握住奥德莉的手拉下来,声音嘶哑,“很丑,别污了您的眼睛。”
安格斯握得不牢,奥德莉轻轻松松抽出手,又摸了上去。
这只眼睛,她清楚记得是海一般的蓝色,清亮如阳光下的海面,漂亮至极。
“去哪了?”奥德莉问。
她并没有指明,但安格斯知道她在问自己的眼睛。
他沉默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