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刹那,白少蔺扔出银针s中那人的颈间。
昭文宫殿外,沧王挺直身子跪在地上,神情肃然,平常嬉笑的容颜此刻已换成不苟言笑,庄严肃穆。
结论:能让她活下来是目前最能做到的事。
她目睹着,眼前称为人的身体,缓缓动了手指,似勉强伸出要抓住一抹光,却又如此遥远无法触及。张口欲说些什麽但听在舒棠音耳里却只有模糊不清似刚出生的婴儿,无法拼凑而成一句完整的话语。
「……请收起你那可怕的想法。」白少蔺瞧着对方露出的诡异神色说道。
片刻後,白少蔺及侍女曲儿终於走出房外,由曲儿负责向沧王说明。
「还嫌?那就麻烦女装大佬沧王殿下亲自出马了,在下一旁看着。」
「你们是谁!不得擅闯!有通行令吗?」
「本王可没那兴致当女装大佬……」不过若是让花瓶来担当,应该非常适合。
「回禀殿下,关於那名女子的身体健康状况……奴婢检查过後只能先让她维持生命,能否活下来要看这几日。至於四肢能否痊癒到可自由走动,尚需静养多年。体内的器官也有多处损坏,怕是无法再复原到健康状态了。目前,双眼无法视之、双耳无法听之、嗅觉尚未恢复、味觉是天生丧失。」
「沧王殿下,圣上说您若是要为宁逸臣将军说情便立刻回去吧!圣上不会有任何挽留余地
随後,沧王自外头踏入,着急地看向他们。「她情况如何?」自己满身沾染是狼的血,喘着气摘下面纱问道。
「……殿下、」寒柳欲言又止,因他看到沧王眼神中不是绝望,也不是忿恨,而是从未看过的决心。
原本他想安慰绝望的沧王殿下,但他发觉这安慰是多余的。沧王殿下并未有过绝望,反而是一种『一切尚未结束,未走到尽头犹未可知』的泰然自若。
回到王府不久後,寒柳便带来一个消息。即是宇文侯与宁逸臣父子俩将於三日後斩首示众。
——————————————————————
惊见沧王殿下起身要出门,他诧异不解。「殿下您刚回府,这又要上哪去?」
沧王冷静下来收回手,低头不语。伫立原地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数日後—
湿、诡谲气氛、地上有看不清的诡异物t及一双眼睛正凝视着她来到。舒棠音先将蜡烛点燃烛火照亮室内,这才得以看清楚眼前之人是何种样貌。
——————————————————————
此时,白少蔺先踏入此地。目睹这画面的他第一时间先检查外伤,他检视此人的双手双脚并未骨折,尚能移动。「你背着她走。」向舒棠音命令道。
「麻烦你要好好地睡一觉了,当你一觉起来会发现世界仍然美好等着你。」
「去请罪。」沧王穿上一件大衣,不带任何小厮便要出门,寒柳听闻见状说也要同行,却听沧王冷声拒绝并命令道:「你留下。本王可独自完成之事,无须侍卫一同处理。还是你要僭越本分?」
如果这还能称之为人的话,以这人的周遭环境视之可说是不堪入目,污秽肮脏等词语皆不足以形容周遭恶劣,而此人的样貌,她也於心不忍卒睹。
俄而,徐涛来到他面前。
三人沿路上不敢滞留,着急地要匆忙离开侯府,却是再遇阻碍。
沧王在长廊上等候着,等着一个残忍地答案、等着一个悬挂多时的人。
曲儿讲到这停顿下来,静默一会儿後方才缓缓说道:「说话的部分,若日後恢复状态属於良好是可以重新训练的。但由於她已过了学习说话的最佳时期,恐怕仍然是有些艰难需克服。」
迟疑一瞬,她深呼吸做足勇气後方才向前,颤抖着说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周遭静谧的令人胆寒,凝滞的时间宛如拷问着灵魂,彷若室外的声音都消弥,天地之间只留二人。
这……该如何是好?想触碰对方来得知是否有骨折,能否移动身子。但这情况完全无法知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舒棠音凑近对方询问,却见对方警戒地挣扎着,手指紧紧地抓着地上的泥泞,不断地抓着似焦躁不安。
白少蔺见沧王要闯入房立即阻拦,「你让开!」沧王推开他身子,却见白少蔺伸手抓住他的手斥喝。「殿下!」
「待回到府邸在下让侍女曲儿初略医治後,方能回禀殿下。」白少蔺现在也不好直接下判断,照方才一见,能否顺利医治好都是问题。
——————————————————————
寒柳怔了下随即单膝跪地,「属下知错了,恭送殿下。」
当碰到接二连三地皇家禁卫军阻拦时,他都附送此话。
「与其看了崩溃或是伤心难过或是愤怒忿恨欲杀宇文侯,不如先回去冷静想想该做什麽?有什麽是您身为沧王能做到的事?为了您的姊姊,您能做些什麽……」
「你能不能换点别的台词?」实在是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