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进去说。熊甫呆头呆脑地问。
咳,将军有事在忙,嗯,昭朏也在,我们先去军帐里等候。叔文虚握着一拳至在唇间轻咳一声,耳廓微红。
出什么事儿了?需要昭朏亲自去照料,不行俺要去看看。熊甫又要入帐,被叔文一把拦住:我以后再仔细与你道来,先走吧,听话。
帐内。
介泽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忘记带其余的衣物,光天化日,怎么出去?惆怅间,后恒拿五指梳顺了介泽的青丝,细嗅他发间的馨香,像一只嗅花的猛虎。
怎么见人?介泽杵在后恒怀里,感觉到后恒为自己一颗一颗地按着脊骨骨突,经过一番折腾,腰好腿好身体好的介泽没有太难受,他含混道:今早我可能还需要沐浴。
秋日,碧空如洗,得胜的众人在帐中等候后恒许久。
像往常一样,介泽跟着后恒就要进帐,前面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不容争辩地牵起了介泽。
想好了?不怕汗青留污?后人如何看你?介泽驻足,眯起好看的眼睛,笑着看后恒。
我爱你,胜于世间的一切。后恒将五指探入介泽指缝,紧紧扣住,这一仗消除了外患,陛下定然容不下我了,丑阁阁主明城城主介明大人可否考虑收留我一辈子?
我家没那么多粮食。思维发散的介泽刁难道:你得上缴一颗真心才能赔偿我的损失。
委禽奠雁,配以鹿皮,红烛催妆,青庐交拜可好?后恒托起介泽的手,低头亲了亲他手背:收留我,稳赚不赔。
好,成交。介泽笑得很甜,腕间很疼。只因为丑珠将尽,里面压制的万千恶灵灼烧着自己的宿主,万物皆是欺软怕硬,邪物仿佛知晓了介泽寿命将尽,所以更加折磨他。
二人一同进入帐中,从始至终没有分开双手,并同入座后,叔文行礼后率先发声:将军容禀,今有两件喜事禀报您。
南巢被剿,众人皆知,当是第一喜事,那第二呢?熊甫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看叔文,只见自家兄长隐晦一笑,道:明日便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按理说此事不该这样紧急,叔文盲猜后恒等不及了索性为他提议,虽说是匆忙置备,也是情势所迫。陛下疑心重,难免不会在后恒班师回朝的路上清除祸患。出于私心,趁着自己和熊甫还留在军中,他很想要看看二人修成良缘。
季公子喜形于色,亲身目睹喜事怎能不捧场?他拊掌大笑道:我和怀素刚好赶上了这宴席,一定得抢后家军几壶好酒喝。
怀素一拱手,难得将祝福之语溢于言表:我二人代季城百姓祝贺将军蓝田种得美玉,望您与昭朏琴瑟和同,好合地久。
熊甫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后恒与介泽牵着的手上,他激动不已地大笑:俺就知道将军是心悦昭朏的,果真等到这一天,好啊!
介泽浅笑颔首:以后不是昭朏了。众人疑惑下,他语气如常道:某介明,单字泽,丑阁最后一任阁主。
后来,后家军中传出消息,丑阁阁主化身军师与众将一同平定边患,最后,竟然与后家主帅喜结良缘。
消息过于浮夸,百姓出于猎奇心理将这件事越传越广,后家军还没有回京,消息便传到了京城,茶坊间的说书人甚至编出了一场盛大恢弘的故事。
秋冬交替,天气乍凉,陛下病倒了,消息被嘴碎的宮人带到了宫闱里。病榻上的陛下摔了药碗,不感念后家平患之功,反而气极了后恒私自结缘,迎娶之人还是自己派去的丑阁阁主!
老皇帝气得不住发抖,双手撑起半个身子,对着手下人暴呵一声:传我令,速速召后恒回宫见我。
干枯如木枝的两条手臂支撑不住半朽的老骨头,老皇帝就要向后跌倒在龙榻之时,何公公碎步跑来小心地将陛下搀扶得躺好。
何盛,丑阁阁主背信弃义不守约定,你派人陛下喉咙间发出呼噜噜的响声,何公公立刻识相地轻拍他的后背同时取来一旁的龙纹盂盆。
陛下他吐出一口浓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就要接着发号诏令:你派人把
何公公及时道:陛下,您不觉得阁主这是诱敌之计?趁着后恒放松戒备岂不是更容易得手?说完,他又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
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点点头随后闭了眼,好生休息了。
冬初,趁着寒冬还没有来,军中还没有置备冬装,后家军清理了残余的南巢势力后班师回朝,胜利的喜气好像冲淡了寒气的影响。
帐外带回一股冷气,后恒带着一身寒气进入帐内,床帐内介泽睡得安好,只是眉头皱缩像是入了魇。
阿泽,起床了。后恒将手捂热后为介泽抚平眉头,又隔着锦衾把介泽扶起来搂在怀里。
锦衾暖不热介泽,怀里的人呼吸声小得可怕,经过这一通折腾介泽居然还没有醒来。后恒呼吸一紧,低头在介泽耳边唤他名字。
梦里介泽感觉到后恒的气息打在自己耳畔,饶是他意识极度清醒也无法醒来,他忽然知晓了死亡的感觉。
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