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当然,这个很久是以我们般若岛的时间观念来衡量的。
那时候的我十六岁,成长完全。对般若岛来说是不错的事情,因为又有一个人完全放弃了作为人的幸福,变成它的新一届代言人,但是我猜测,对这个世界相信光明希望,渴望和平的人类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知道,这世界真正的威胁不是电视、电影里面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譬如说变形金刚、吸血鬼、绿巨人什么的。真正威胁的是我这种,拥有人的外皮,嗯,还是特别漂亮的外皮,实际上却无比黑暗阴毒的物种。我们称我们自己为獒,因为般若岛有着严格的等级效忠制度,但实际上,真正形容我们的词是:shadow,一种在日光下只有阴影存在的物种。
我们可以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忠于职守,但终究,我们忠守的也只有一样,那就是般若岛。
般若岛是个古老的存在,听说最初的最初,四大家族中的西陵一支正是此岛的常驻民,而四大家族的发家史,与此岛脱不开联系,其中的因果,连我也弄不明白。岛上遗迹中雕刻的那些叙事诗,是真的吗?应该有不少古人的迷信成分吧!
可是无论如何,自清代四大家族在般若岛设立般若门,做起见不得人的买卖之后,般若岛的名声鹊起买凶杀人的,寻求庇护的,炫耀家世的,包括四大家族这幕后老板在内,对般若岛提供的各种“服务”,都是满意不已。
他们要的只是结果,何曾关心这个岛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会在意今天,它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黑暗的代名词。
然,鄙人不才,正是此岛的形象代言人,与历代岛主一样,或多或少,都与四大家族有血缘上的联系。
虽然,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我才只有十六岁,在正常人眼中,那是懵懂无知,少年轻狂的开端。在我眼中,却是停止逃亡的最终宣判。
可以说,我赢了般若岛。但也可以说,我输给了它。
赢了是因为我不但没被它吞噬,反而掌控了它的走向。输了是因为,穷尽一生,我都要为它所束缚,不得自由。
没事,我习惯于这种灰色的结果,更何况,拥有般若岛是一件好事,因为它可以成为我向命运宣战的武器。
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我?期待,很期待,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那都会是精彩的一段。
除非老天在我回到她身边前就结束她的生命,否则我享受定了!
她……是我的。
她……会给我带来希望。
而我,会让她快乐,让她无忧无虑,让她享受一切我想,却错失的幸福。
想到这里,我笑了。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从未见你这样笑呢!”
身边响起的女音提醒我,该回到现实中,任务中去。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重要到非要我亲自出马的任务。
而这,全是因为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权势滔天,她是一国的最高实权掌握者,她会成为我重返现实社会后,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最佳保障。
看在这一点上,委屈一下个人意愿,也算值得。
于是我展露自己惯常的交际笑容,滑到细腻的床单中,望着那名女性,毫不吝啬地施展个人魅力。
“哦!别!别用你那双漂亮到不真实的眼睛望着我,我想我不一定像自己想的那样意志坚定。”她用高音,调笑说。
我笑出声……
“您可以不必这样考验自己的意志,因为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意志的……”我用湿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我知道这种声音对女人来说,简直是强效催情剂。
她的瞳孔开始收缩,身体不自觉地贴了过来,我接住了她,开始施展我的技巧。实践过无数次后,我对自己的信心已经非常强,只因从未失过手,我是最致命的毒药,如果她喝下去,命就是我的。
可就在我们如胶似漆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声音有些破碎,却还算清晰,我听到她低叹:“Michael……你知道南极光吗?刺目,炫亮,却没有温度,融不开冰霜。”
我停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诗情画意地来上一段朗诵般对白,有些不知该怎样接口。
“显然你不知道!Michael,你的床上功夫……哦!我不想说很棒,是……非常、非常棒!在我有生之年里,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床伴!可是,我要说……”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除了这个,你甚至不知道怎样恭维一个女人?不知道她的心情,以及除了性之外的需求?亲爱的,允许我说一句煞风景的话,你的魅力会因此大打折扣。”她笑着对我说,脸上因情欲而起的红晕,此刻已在渐渐消退。
我有些惊讶她的反应,看来她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她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眨了眨眼,促狭笑道:“我远比你有经验,但没关系,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她又把我拉近,她的手指插到我的发里,动情地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