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草跟个说书先生似的,把自己刚刚那番经历讲的此起彼伏、波澜壮阔。
陆仁和蒋由听的入神,一个个目不转睛盯着谷小草。
谷小草讲完在造化天中的经历,忽然想起心中盘桓日久的几个疑问。
她看向胡拉拉,问道。
“所以说,那个造化天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什么是玉化休眠?什么又是点解术?那个花万仪说你知道?你为啥没讲过?”
在弟子们注视下,胡拉拉干咳一声,终究抵不过三双眼睛亮晶晶的盯视,娓娓道来。
这还要从浣花门的功法讲起,他们当初开宗立派的老祖浣花上人认为,人体污秽,难修大道,遂锻玉为体,而后将神魂寄居其间,果然修为进境迅速。
只是修炼此法,要化身玉石入定,不休不眠,也对外间没有感知,算是个弱点。
“所以说,小草当时猜的整个宗门都是玉人也没错。”
后来,宗门壮大,招进了弟子,浣花上人又创了一门法术,也就是那花万仪口中的点解术。
这门法术,可以将□□凡胎点化为玉料之身,才算入了浣花宗的门。只是点化之人天生便能控制其他玉人,好像一个等级森严的蚁穴,跟养蛊似的,考验的全是掌门人的人品。
第一次见识这样神奇的修炼功法,谷小草听得惊叹连连:“胡老头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怎么都知道,那是因为,我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你们已经作古的太师婆就是那个花万仪的妹妹么。”
“要论起来,我还得喊她一声姨妈。”
胡拉拉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炸裂的内容。
“反正她俩关系不好,常年都没来往了,后面的你们就别问了,我也懒得说。”
……
浣花宗。
花万仪将手中玉杯猛地丢在地上,四溅的碎片落在四周肃立的几个宗门弟子手上,瞬间就割出了细密的伤口,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可没有人敢出声呼痛。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放走了谷小草和巫娆,浣花更是叫元宝派闯门如入无人之境,花万仪只觉得脸上无光。
花万仪怒不可遏,她抬指的瞬间,面前弟子纷纷玉化,他们凝固住的惊恐面庞被一阵气流震碎,落了一地玉石的尘埃。
……
元宝派。
依旧是在胡拉拉洞府的那方小院。胡拉拉懒散躺在摇椅内,捋着胡须红光满面的看看巫娆又看看谷小草。
“哎呦喂,可算是警报解除,你们两个闯了造化天还能捡回一条小命,真是天道眷顾、祖宗保佑啊哈哈。”
巫娆回过神来,找谷小草算总账:“本来我们已经出了门,你偏要跟那门口小童做口舌之争,这才叫我们困在造化天,惹出这一堆麻烦。”
谷小草悠悠喝了口茶道:“我这回儿可在那造化天中救了你一命,你竟恩将仇报。”
巫娆将唇泯起,面露不快之色:“以后少和花解忧之流混在一起,说不定叫人坑死还替人数钱。”
谷小草忽然面露古怪神色,凑过身去:“对了,巫娆,方才你刚找到我时挂了两个黢黑的黑眼圈,你不会为了找我这几天都未曾合眼吧?我有那么重要吗?”
巫娆像是被人截了舌头,垂眸沉默,忽然又抬起头来,眸光中透着说不尽道不明的复杂。
“小草,你以后不准再为了我不要命。你这条命,我欠不起,更不想欠。”
这人心黑嘴毒,还不肯领情。
谷小草听言心里很不舒服。
她便故意伸了个懒腰,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从椅子上跳下:“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如今咱们是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瞧瞧外头云软日头高,又是一个好晴天。”
谷小草慵懒打一个哈欠:“啊呀,累死了,收工回去睡大觉咯。”
便在这时,只听院外木门吱呀乱响,蒋由拉着陆仁闯进门来,神色略微有些焦急。
“你们两个动作就不能轻点,这木门本来就快散架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胡拉拉连忙心疼的去看自己的门。
蒋由没等喘口气便问道:“胡师叔,你今天有没有看到过灭花师弟啊?”
“灭花?他说不定又去下山做工赚灵石了吧。”胡拉拉看惯了门下弟子进进出出忙碌,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不当回事。
蒋由解释。
“青鸾大师姐还有妙缘峰几个同门都讲一天没有看到他,天色那么晚了也没见他回洞府,我们去找了他常去的书阁,又去问了山脚闹市上他常去打工的乐乐堂连锁店,都没找见。”
胡拉拉闻言有些奇怪:“嗨,他哪里有个什么定数,指不定就藏在哪个假山洞洞里,看书看得入了迷。平常不也是这样么?你们今天这是着的哪门子急?”
陆仁也付和道:“师兄别急,我好几次都见灭花师弟在山下做工做到深夜才回来,想来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