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谓之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液体从他的睫毛、鼻梁处滴落滑下,沾得满脸都是。他试探地舔了一下:“真香。”他第一次直面性爱,是所有性爱都能被如此香甜的人类体液笼盖吗?
不。晋谓之迅速地否定了自己。他路过表弟的房间的时候偶然看见过电视画面,画面中的女性被插入式行为搞得痛苦无比的同时男性却得意洋洋用没有清洁过的阴茎到处乱搞,成功让他给性爱行为打上了“脏”的标签。现在在他面前喘着气平复休息的常妤却用这场他难以忘记的高潮告诉他插入式并不是真正的性爱,让对方成功高潮才是。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常妤由于多巴胺所得到的愉快。他现在也很开心。
晋谓之前后的两句“真香”的相同性成功逗笑了常妤。她像拍宠物小狗一样拍拍他的脸:“真乖。”
她从对方的胸膛上退下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顺手用对方的上衣擦了擦沙发。她并不打算再来一次,过会就得走,她睡不惯这里的床,而且她可不想搞得乱糟糟还要收拾。睡了对方也只是因为那个赌,被收集了的男人在她这边已经没有价值了——毕竟想要享受她能找到口活更好的男人。晋谓之这点小讨好她还看不上。
她的目光扫过晋谓之的裤子:那已经明显地鼓起了一个大包。她刚刚坐的时候也感受到了。
不过她还没开口,晋谓之就主动说了:“没事,这只是受到刺激,血管舒张,血液快速地充入阴茎海绵体的结果。这个太脏了,过一会我自己解决。”之前他的正常勃起都是靠洗热水澡或者做些轻松的运动来改变血液的分布,不过这次可能太硬了,得疏解射精才能解决。他打算过会去带个手套自我清理一下,今天他没有洗澡这处怕是细菌会很多。他舍不得常妤碰。
常妤倒是很赞同他的自觉,听了对方跟自己说的“男人很脏”理论后倒是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之前没让各位上床对象先洗干净再干他们了。
于是常妤就被晋谓之推进了浴室:看着对方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他感觉心痛,打算给常妤科普一下清洁知识。
然后常妤就坐在垫了浴巾的洗手盆旁看着晋谓之洗净了双手,盛了一盆温水,开始仔细地给她清洗起来,还一边给她讲阴道炎、宫颈炎等的可怕之处,让常妤恍惚有种对方是陈琛的感觉:之前她要是做出一些容易生病的行为——比如淋雨什么的,对方也是这样子絮絮叨叨地给她煮姜汤忙前忙后拔除病根。
啧,不能想了,太可怕了!常妤摇摇头,赶走脑内的无端联想。陈琛可是她的哥哥,不是亲哥胜似亲哥,怎么能类比她的炮友呢?
常妤回过神,正好晋谓之给她洗完了外阴和大小阴唇,仰起头看她:“肛门周围……那里你就自己清洗吧。记得先洗手,用温水洗,动作轻柔点,别带了细菌进去。”
刚刚洗的过程中有时候晋谓之会碰到常妤的刺激点,她夹对方的手臂夹了好几次,还小小地泄了一下,不过被晋谓之拿干净的温热毛巾轻轻地擦掉了,对方还夸她是主动清洗……常妤再厚脸皮都要被他这句话搞害羞了。现在让她自己来正好可以缓一下她差点要蒸起气的脸皮。
常妤与晋谓之对视了一眼。这时的晋谓之正拿着毛巾,手上的腕表已经在洗之前就被他摘下来放旁边了,他那双骨节分明、平时执笔操弄器具的手正放在她最柔软的地方,赤裸的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伏在她的面前,抬起的脸上还沾着一两滴水,眼神显得专注而认真,虔诚而真诚。这样的晋谓之实在是太诱人了,必须承认的是,她被诱引了。
常妤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没想到这个轻轻的、没有下一步的吻反倒让晋谓之反应更大,常妤被他“赶”出了卫生间:他说自己要冷静一下,再充血下去他的生殖器怕是要废了。
“啪”。卫生间的门被晋谓之从里面关上的同时,外面的灯也巧合般地亮了起来。
来电了。
常妤看了一眼表,皱了皱眉:这虽然和她计划的结束时间不一样,但也得走了。
常妤往前走了几步,想收拾东西的时候低头却看见了沙发上眼镜的残骸。她弯腰拿起来一看:其中一个镜片已经脱落了镜框碎了,完全修复不得。她就说刚刚有什么“咔擦”的声音……那还不能简单地直接按原计划一走了之。
常妤头大,怕对方出门就因为看不见撞上电线杆,还是给晋谓之留了信息,让对方先在实验室等一下。
常妤几乎没有被弄乱什么,所以收拾得特别快,拎起包就“啪嗒”一声按开了门走了出去。八点多的实验楼,这一层只有她们到这个点还没走。天花板的灯静静地散发着不算特别亮的光,静谧的环境下,常妤的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声显得特别明显。
这种情况下,常妤在从这段走廊拐入电梯的拐角遇到一个人的时候就明显吓了一跳。
她拍拍胸口安抚自己,看着面前好像已经在此站了一会的张梁:“怎么还没回去?”
张梁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抬起了手臂让常妤看他拎着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