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完成了任务的常妤对陈琛点点头:“哥我去找她们了。”这个“她们”自然指的是闺蜜们。
陈琛也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顺便把花从口袋里拿出来交给常妤。
常妤捏着花底下的纸梗,拎着裙子往台阶上走——她刚刚看见几个没有这个“强制任务”的闺蜜在二楼的走廊看热闹似的在看她跳。她们自从知道常妤被田蔷阿姨关注着跳舞后就一直很幸灾乐祸。
哼!她也要上去玩!
这两个环形楼梯虽然不算高,但台阶不少。常妤一手拉起裙边注意不要踩到,另外还爬几阶边抬头注意看人。虽然人群会自觉地靠右,但还是得小心。摔下去就不是可以闹着玩的了。
终于要踏到最上面的台阶上时,常妤抬头看见了有一个人正在步履匆匆地从走廊拐入楼梯。
常妤与他对视一眼,只觉得这双眼实在是令人太熟悉了。她绝对遇见过。
常妤看着他似乎也细微地停顿了下,但是还是急匆匆地下了楼。
常妤踏上走廊,回首看着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双眼……哎?常妤突然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酒店老板?
不过,常妤皱了下眉。感觉还是很眼熟……除了那次在酒店遇见他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双熟悉的眼?
对男的脸盲的常妤好不容易想起来一次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并且还想再回忆一下,下一秒被看见她爬上来的闺蜜们揽过去:“想什么呢?”
思绪被打断,常妤也被姜缘带到走廊上看底下热闹,旁边田叶和黎寻觅已经在吃东西了。萧乐也端着一杯酒在另一边凑过来:“小鱼儿,刚刚看什么呢?”——乔亦思还在跟着她妈妈在和朋友们交谈,毕竟她太久没回来了。
常妤扫了一圈楼下,居高临下的视角让她很容易就看见了全场的人,以及刚刚那个男的的位置:他似乎正站在他的母亲身边,对面还有一位年纪似乎跟她一样的女宾,挽着一位年轻的、漂亮的女孩子。她身着一身米色抹胸礼服,合体的礼服衬得她迷人又仪态端庄,气质优雅。
“那个男人是谁?”常妤有事都不会瞒着闺蜜们,而且问见多识广、神通广大的她们总比她自己去找快。
果不其然,姜缘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提相貌,那个男子在周围一圈的女宾里也实在是出众,她立刻认出来:“这就是我上次给你推了微信的那个人,祝家的公子,祝君藴。他家做酒店行业的,最近几年算是占了庐城的大头。”
“而且,”姜缘补充,“对面那个是他未婚妻,纪和。纪家也是做酒店的,属于庐城的老牌企业,两家强强联合,婚约是没出生的时候就定下的了。”意思是别搞事,这两人婚约比金子还坚硬。
常妤知道姜缘话里的意思,她看了一下底下那个似乎聊得很开心的角落。她本来还以为祝君藴的极具生意头脑会让他看起来沾了铜臭味,没想到气质竟然如同松柏一般挺拔清贵,也算是一个反差了。不过她们两个人也只是顾客与商家的关系,她思考那么久完全是因为另外的熟悉感。这个倒是不用告诉闺蜜们,要是是她的错觉就是大动劳工了。
不过祝君藴很适合穿西装。是目前她见过最适合穿西装的人了。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养成的礼仪,也许是因为气质,让他真的像淡雅的君子一般伫立醒目于人群。
常妤收回目光,嗔了一句姜缘:“我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然后转身和闺蜜们进了二楼大厅,毕竟她也还没吃呢,饿了。
底下正在聊天的祝君藴似有所感,看向走廊栏边处的时候却空无一人。
他掩饰地低下头继续加入交流。
挑了点食物,常妤端着盘子和闺蜜们坐到旁边的圆桌旁。
她挑了几块喜欢的小蛋糕,插着吃的时候总算生出点满足感:那白色的奶油入口即化,像是冰淇淋一样冰凉爽滑的口感,底下的面包则是带着松软的口感,搭配起来让她充满食欲。
她再叉起一块巧克力的时候,田叶眼尖地扫到她刚刚随手放在桌上的花:“哎,小妤你去拿了这个花吗?不拆开看一下有没有字吗?我妈求这些的时候可诚心了,如果你拿到大师的寄语也挺不错的。”她们几个都不信牛鬼蛇神,只信自己,毕竟一起玩了那么久叁观总是大差不离的。所以就只有常妤手里有一朵陈琛给的。
常妤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她将巧克力送进嘴里后,用牙齿叼住叉子,一边拆开了花。
令她意外的是,还真有字。
淡红色底的纸上有五行小篆毛笔字:“中吉:天将降任此其人,筋骨先劳苦彼身。莫谓佳景来可易,贫穷富贵有前因。”
看不懂签文,但常妤大概知道这是她将有重任的意思。不是很信、并且一直觉得自己是事业型大女人的常妤不以为意,把纸再折回去恢复成了花的样子。还是花的样子好看点。
看她没有反应,其她人也以为没有字就没有追问了。
常妤把花揣回兜里,继续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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