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她的剑。
她此时却又有所明悟。
她是剑,她能依仗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剑。
像她以前,依靠顾见秋,不修自身实力,其实在这个修真界非常危险。
意识到这点,苏琼琼蓦地凝眉,好似有什么遮在她眼前的东西被移开,更像是有什么可怖之在遮她双眼之物后边,让她意识到不妙。
她强忍着不去深思,将注意力全落到眼前。
她持剑而立,精气神与手中剑意呼应、相合,她在呼吸,她手中剑好似也在随她节奏而一呼一息,她身上剑意,也随她呼吸而吞吐,而腾跃。
她融于剑,掌控剑。
她是剑,但她又不是剑。
她身上锐利之气一点点凝聚,从灰尘累积,从砂石累积,一点点堆成浩浩巍峨亘古苍茫的古峰,其势直耸天地。
但在势达到最顶端时,却又不放,反而一点点收拢,内敛,如剑藏鞘中。
望着这样的苏琼琼,银团子身上银毛动了动,乐道:“不愧是这方天地所钟之剑,竟自悟蕴养之法。”
这事搁在旁人身上不稀奇,搁在苏琼琼身上才稀奇。
经过这段时日的旁敲侧击,银团子知道苏琼琼对剑道的了解,仅停留在表层,至于更深层的东西,苏琼琼并不知道。
她不知道剑修如何悟剑,不知道剑道各个境界的区别,更不知道自己如何修炼。
她连自己的剑意都没弄明白,先去学人修的剑,真是枉为剑灵。
若非他与苏琼琼别有一番缘法在,他必然会好生嘲笑一番。
但谁让他与苏琼琼牵扯颇深,只能包容这么个笨蛋呢。
看着这样的苏琼琼,银团子有种将混入二哈里的狼拉回正道的欣慰感。
太不容易了。
苏琼琼身上的势经过蕴养后,威力又壮大几分,待蕴养到极限,苏琼琼蓦地睁开双眼。
好似有两柄光剑从她眼中迸出,光是瞧着便觉得有锐意割人。
但这只是蕴养开匣时的余威,真正的剑,还没出现。
银团子望着苏琼琼,期待苏琼琼发出独属于自己的第一剑。
他想看看,这一剑,威力有多大。
这时,苏琼琼动了。
她平平无奇地拔-出剑,平平无奇地往上方一刺,又平平无奇地收剑。
而上边真空,在这一剑下,毫无动静。
好似苏琼琼这一剑,如小儿挥剑,力道软绵绵,在搞笑。
但银团子知道,这是苏琼琼实力太低,撼动不了上边仙器半分,造成这种虎头蛇尾的效果。
苏琼琼这一招挥得随意,但挥出之后,剑意一重叠加一重,有种势如破竹的味道,银团子咂摸一下,觉得用势如破竹,差了点味道。
银团子还在思索那一剑的意是什么,那边苏琼琼身形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却是那一剑挥空了她的力量,此时浑然空虚。
银团子上前托住苏琼琼。
苏琼琼躺在银团子幻成的银毯上,沮丧地开口:“我好弱啊。”
她全力一击,如石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水花。
出剑之前,她还颇为自傲,觉得自己这一剑当‘惊天地泣鬼神’呢。
银团子安慰道:“在这下界,不算弱了。”
“可是我的敌人,是仙器啊。”苏琼琼幽幽地开口。
九玄这安慰,跟和成年人打架打输了的初中生说,‘你打得过小学生,别伤心’有什么区别?难道真去欺负小学生?
九玄“唔”了一声,果断转移苏琼琼关注点,“你刚才那剑,是观想破竹感悟出来的吗?”
苏琼琼摇头,“不是,那仙器不是道星河吗,星星都是大陨石,我观想的是二郎神劈桃山救母,然后思绪一荡,飘到盘古开天辟地了。”
“那一剑,是开天剑。”
银团子不知道二郎神、盘古是谁,但劈山和开天劈地懂了,他恍然,“难怪说势如破竹这意差了点。”
不是差一点,差很多点。
不过,开天劈地,苏琼琼可真敢想啊,天地母亲钟爱她,她反手就是一招背刺,真是孝死了。
也不知道天道对她这个悟出灭世剑的逆子,有什么想法,反正若他是天道,先弄死这个不孝子再说。
九玄不知道,他和苏琼琼对开天辟(劈)地的理解,完全天差地别。
他依旧沉浸在,苏琼琼是个大孝子的感慨中。
人族修士常喊‘我要逆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好端端天地灵族跟人族修士长大,将人族这点劣根性学个十成足,并发扬光大。
他禁不住感慨:“你可真是个好学生。”
苏琼琼还当九玄在夸她,夸她那一剑学得好,她摇摇头,道:“还是要完善,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仙器劈下来。”
“肯定的。”九玄毫不怀疑苏琼琼能做到。
毕竟,她都敢劈天劈地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