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自从一对双生胎皇嗣降生宫中,长久子嗣凋敝的宁国皇庭终于有了小皇子小公主。君王白汝栀龙心大悦,竟连长久缠身的病痛也好了些,不仅隆重举办了满月宴,还亲自出席宴席。
朝廷开仓放粮、大赦天下,京城的烟火彻夜燃放、皇城内外喜气洋洋,天子脚下与乡野村落都在狂欢庆贺,整个宁国都在为君王与皇嗣祈愿祝福。
而先前遭到罢官冷待的朝廷重臣晋楠若晋大人,不仅官复原职、重返朝堂,一人之下大权在握的同时,病后初愈的君王甚至亲自册封其为“少傅”,委以公主皇子的指正教导之责,以示器重与弥补。
朝堂的风向又变了,原本作鸟兽散的官员纷纷再来巴结,一时间京城状元府恢复了昔往的门庭若市。艳羡与巴结的同时,嫉恨随行而来,京中一时有谣言弥漫开,添油加醋,传得如火如荼。
道是晋楠若乃先皇罪臣之子,陛下重用如此逆臣,实乃对先皇不敬,也属是非不分。
可众所周知,晋氏已满门抄斩,没有子嗣,这谣言便是无稽之谈、不攻而破,总不可能因一个姓氏定朝廷重臣的罪,无非让嚼舌头的泄了恨,传着传着便也不了了之了。
只是这话终究传入宫中,不仅晋楠若本人知晓,也传入了白汝栀耳中。
午后暖暖融融,晋楠若来时,君王殿中白汝栀正在喂奶。
初春时节还透着凉意,玉兰和梨花都已开了,院落里缤纷如雨,如仙境一般。
白汝栀一头长发顺着双肩蜿蜒入腰下,一身素白亵衣前襟大敞,露出雪白的胸膛肌肤,怀里托着襁褓正喂奶。小公主喝得饱饱的已睡熟了,小皇子白瑾煜睁着一双清透的眼睛忽闪忽闪,胖嘟嘟的小手扒在父皇胸脯上,小嘴含着那乳珠吮吸得很是卖力。
听得珊瑚珠帘掀动的声响,小东西扇扇睫毛松了嘴,嫩嫩的嘴唇上还舔着奶汁,忽闪着眼回头看见进殿来的晋楠若,就高兴得咿咿呀呀不知朝他说些什么。
“来了。”
白汝栀头也未抬,见儿子的反应就知是谁来了,起身抱着襁褓向他走来。
晋楠若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眼神有一些忽闪,偷摸打量着白汝栀的神色,伸手来接白瑾煜时也笑得有些勉强,与平日不太一样。
白汝栀静静看着他逗弄襁褓里的小皇子,若有所思,心中有数却没吭声。
晋楠若抱了一会儿儿子,又去看了一会儿睡熟的女儿,待两个都睡熟了,才回头望向白汝栀。他也正静静望着他,眼神安宁又清澈,像殿外那盛开的雪白玉兰,温柔而皎洁无暇。
晋楠若迟疑了一会儿,走上前揽住君王的腰肢将他轻轻带入怀里,手指顺势摸入他敞开的亵衣里,摸到柔软的胸脯上艳红鼓胀的乳珠,稍一触碰就溢出奶来。
白汝栀的呼吸变得粗重,肌肤又软又烫,在那缱绻温柔的爱抚中整个人软在他怀里,亲吻、啃咬、蹂躏着,被捞起腰肢横抱而起,放在龙榻之上辗转深吻。
一双儿女就睡在不远处,两个人吻得痴缠火热,偏又无声无息,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层叠起伏、无休无止……
“汝栀……我有话对你说。”
情到浓时,晋楠若揽着小皇帝亵衣里纤瘦的腰,轻轻喘息着碾过他的唇瓣,才恋恋不舍分开,眼神很是认真。
“好。”白汝栀依偎在他怀中耳鬓厮磨,大敞的衣裳里光裸的腰腹紧贴在少年身上,环着他缱绻吻过喉结,良久轻声回了一字。
晋楠若起身跪了下去,在他跟前磕了几个头,发丝衣袍皆流散一地、腰背紧绷略略发抖,良久哑声道:
“京中所传,并非谣言……”
白汝栀定定看着他,想起身搀扶,终归静静坐在榻上听着,没有打断。
“我……臣……的确乃罪臣之子……本该葬身母腹,只因上苍垂怜逃过一死,苟且活到今日……”
“来到陛下身边,也曾心怀……”
他顿了一顿,眼里湿润了,喉头也多了颤抖,继续道:
“心怀复仇之念……父母家族之仇不共戴天,我……”
白汝栀安静得一句回应都没有。
晋楠若低着头,只看得见他顺着床榻蜿蜒垂散的衣角,一片死寂中心头渐如鼓擂,抿了抿唇继续道:
“我不敢……臣不敢再隐瞒陛下,先前不说……只因陛下腹中孕子,惶恐惊怒动气……如今孩子们平安出世,父子俱安,我才……”
“你觉得朕像傻子吗?”
很平静的一句话,恬淡轻柔的嗓音,平静的语气。
晋楠若怔了一怔,抬头看去,正望入年轻的君王眼中。
他静静坐在那里,姿势一如往昔端直高贵、气宇不凡,一身素衣墨发如瀑,偏又容颜盛世宛如谪仙。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在眼前的人,眼神平静无波,却尽在掌握。
“从你步入这皇城第一天,从你来到朕身边第一日……”
“这些朕便都知晓了。”
晋楠若眼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