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咋就上房顶了。
她恐高的本能瞬间席卷全身,腿脚没出息的发软,气也喘不匀了,当即紧闭双眼,抱住常淑不撒手。
好在那身风流高雅还在:你你故意的。
明知道她怕高,还将她往房顶上带。
常淑脸上尽是得意,打掉慕轻尘箍住她腰身的爪子,好整以暇的在屋脊落坐:不是你说要看日出的吗,站得高,看得远嘛。
慕轻尘此时可离不了她,蹲下i身颤颤巍巍地爬到她身边,钻回那熟悉的怀抱,死活不出来。
两人的体温隔着轻薄的衣料慢慢交融,常淑脸上洋溢出满足,大发慈悲地拥她入怀,却仍然嘴硬:慕轻尘,你说本宫当年怎么就看上你了。净惹人生气。
慕轻尘不甘示弱:因为你眼瞎,我倒霉!
真真是倒霉,她强撑着病体为常笙谋划储君之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常淑非但不心疼她,还嫌弃她睡觉咳嗽,将她赶出房门。
眼下更过分,胁迫她上屋顶吹凉风,这不摆明要病死她吗。
最是无情帝王家呀,刚扳倒二皇子一党,常就等不及要清理门户了。也对,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了
你!常淑软下的一腔柔情散了个无影无踪,又去打她爪子,这次力道不小,一巴掌打下去留了五根手指印。
慕轻尘吃疼,可怜兮兮地缩回手,像只受伤的小猫咪摩挲那火辣辣疼的猫爪。
腹诽道:呵,女人,待我平安落地后,才与你好好算这笔账。
现在嘛能屈能伸才是正经的。是以,她破天荒的给常淑撒起了娇:人家害怕,要抱抱~
这娇滴滴的一声哟,乍一听还挺媚气的,仔细一听只觉受不了。主要是常淑看惯她心狠手辣,一下来这么一出,着实很难受。
抽了抽嘴角,往另一边挪去。
慕轻尘:
与此同时,一轮红日从天际线后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洒满天地,染红了湿漉漉的薄雾,亦温暖了华美的人间和常淑娇丽的面庞。
真美。慕轻尘喟叹着。
她眼珠微微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烛,再用火折子点燃,那一豆烛火摇曳须臾,看起来像条苟延残喘的老狗。
这个清晨很安详,四下悄然无声,引得常淑心静,她压下脾气发问:你点蜡烛做甚?
慕轻尘没急着回答,把蜡烛捧在手心,好似分外珍惜一般:我寒气入体,烤个火会好受些。
常淑:!!?
本宫真该把你推下去摔死!
两个时辰后,整个行宫都在传长公主和慕驸马看日出的爱情故事。
呀,好浪漫呀,慕驸马像个小媳妇似的窝在长公主怀里。
她平日看起来凶巴巴的,没想到在公主面前如此可爱,还裹了床妃色棉被呢。
何止啊,还拿了根蜡烛对着朝阳许愿呢!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进太后耳朵里,她老人家气得手直抖,一碗清粥洒出半碗。
啪嗒!她把碗筷重重一磕。
桂嬷嬷以为她没甚胃口,为她推开瓷碗,盛了碗汤来。
太后,您这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可把皇上担心坏了,今晨可得多吃点。
本宫一想到慕轻尘不i举哎,罢了,让你办的事你可办妥了!
妥了妥了,此次随行的太医共七名,按您的吩咐,全都支使去了如意殿,为慕驸马诊脉后立马来向您复命。
老太后忧伤地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她扪心自问这辈子没主动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有,那也是形势所逼,要知道早些年宫斗相当激烈,搭几条人命是很正常的事儿。
搭了几条来着?
她年纪大了,忘性也大,掰起手指细细的数了起来。
顺隆九年一个。
顺隆十二年两个,同年九月还有两个。
顺隆十六年三个
嘉盛两年三个
哎呀呀,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咋坑了这么多人呐!
太后越发没有食欲了。
呜呜,怪不得一个曾孙没有呢,原来是老天爷在惩罚她。
你想啊,那头刚谋反完,这头又来个不i举,离抱曾孙的可能性是不是又小了一点不是惩罚是什么!
如意殿里,慕轻尘依然在咳嗽。
不过已掌握到了精髓,不再是那种肺都要咳出来的剧烈干咳,而是微咳。
具体的表现是:手握成拳虚抵在唇下,轻轻磕上两声,胸腔发出震动后,促使衣衫轻轻摆动,显得整个人飘逸非常。
由此给人一种看似严重,其实不严重的错觉。
当然了,如果能脱下裹在身上的棉被会显得更飘逸
用她的话说,这叫病美人。
常淑斜倚在窗口,拿着桃花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动,阴阳怪气道:对,你有病!!
病入膏肓那种!
慕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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