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馆由皇帝先祖所创,是教授皇子皇孙们的皇家私塾。国子监则是真才实学,大都是考选而入。慕轻尘较为特殊,才华横溢,誉满帝京,是华帝特许荐入的。
这也是为何常淑虽身在深宫,但对她名字如雷贯耳的原因。
她露出一丝冷笑,呵,都是假象,一点不是传说中那翩然似神仙之姿,更像是泼皮无赖。
差评差评,五星差评!
新来的,你再瞪我试试。院子中央有一棵春榆,身形硕大,叶子油油亮亮,枝繁叶茂极了。慕轻尘站在树荫下,一直觉得左脸刺刺的。
抬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下意识扭过脸,发现常淑正用极度不友善的眼神瞪她。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有怨有怒有恨还有杀气。
不由地陷入深思,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刨过眼前人的祖坟,不然为何如有深仇大恨一般。
常淑哂笑,咬牙切齿道:慕轻尘是吧,你给我等着!
慕轻尘:!!?
我招你惹你了?
见慕轻尘一脸茫然,常淑怒容更甚,根本咽不下那口气,口中喃喃着:你才丑八怪!!
骂谁了呢你!
骂你!
慕轻尘生气了,双手叉腰,呼呼地直喘粗气,将她上下打量一瞬,猜想她后台该是很硬。眼下正值六月,前不挨春试后不挨秋试,,更不是招生季,说入国子监就入国子监,来历定不简单。
可那又如何,她爹可是国公,一等公爵,位次比侯爷还要高出两分,往上翻翻,也就王爷及以上的人能压过一头。
难不成这女人是个皇家苗苗?
不可能吧天潢贵胄及子女按理该入弘文馆,断断不会出现在国子监的。
琢磨一通下来,慕轻尘笃定眼前这人没必要顾忌,干i她!
知道我爹是谁吗?慕轻尘甩开桃花扇。
拼爹是吧,谁怕谁!常淑不甘示弱:那你知道我爹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咋的,当今圣上啊?!
常淑还在瞪她,眼里写着恭喜你答对了。
远处廊柱后,两个秃子在贼头贼脑地偷看她们祭酒和学政。它们裸露的大脑门,在阳光下显得油光滑亮。
祭酒说:你快看,长公主饱含爱意的目光,一直黏慕轻尘不放,好深情啊!
学政答:何止呀,你看,都不顾体统对慕轻尘上下齐手了,哟哟哟
真相却是
常淑双手擒住慕轻尘的双腕,往反方向拧了一拧。
慕轻尘疼得落眼泪,桃花扇拿捏不住,掉在了脚边,面上却装得很坚强: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是你先动的手吗!
呃
两人凑得很近,慕轻尘能看清常淑白润脸庞上细细的绒毛,电光火石间,灵光乍现。
你看起来很眼熟啊。
常淑:能不眼熟吗!本宫拿木棍子抽过你!
那夜在骊山,黑灯瞎火的,慕轻尘并未看清常淑,时间隔久了对她的印象愈发模糊,今日得见,其又是一身耶主打扮,便没把她往那夜想。
只当在某某玩乐的场子碰过面。
常淑讨厌死她了,没打算给她解惑,秉承着好女不跟人渣斗的理念,猛地推开她,动作简单粗暴,害得慕轻尘往后直挺挺的摔坐下去。
屁墩儿的滋味很酸爽!
慕轻尘不得不承认,她碰上了硬茬,十六年来头一遭!
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后,直奔后院。他爹喜欢听戏,在后院修有一大戏台,闲来无事都会请人演上一演。
慕轻尘不顾家仆阻拦闯了进去,叫停了台上的唱念做打,把在学堂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她爹。
活脱脱的告状!
那副扮猪吃老虎的嘴脸,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慕国公的反应很激烈,从椅子上跳起来:啥?你被人给欺负了?他奶奶的,摆明不给我慕国公府面子啊!
慕轻尘养成无法无天的个性和败坏的德行,跟她爹有很大关系,其年少时算是帝京恶霸之一,走路都似螃蟹横着,天王老子都不放眼里。
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爹给你做主,胖揍她一顿!
慕轻尘就等他这句话:她叫常书,不知住哪,但身手不错,是个练家子。爹,你再多拨几个长随给我,明早我在上学路上堵她。
那哪成,爹说要给你做主就一定亲自去。他捻捻下巴处的胡须,胸有成竹道。
翌日一早。天刚擦亮。
国子监所坐落的集贤大街静悄悄的,偶尔三两行人。
街头,一辆简朴的马车被十几个灰衣短打的家仆团团围住。
慕国公用擀面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手心,叫嚣着让车里头的人滚出来。
车夫是呼兰殿内小太监乔装的,见一帮人来势汹汹杀气腾腾,以为是敌国细作劫人,扯起嗓子高喊救命,直接被人捂住嘴,拖下了车。
常淑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