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公主呢?去哪了?
去三公主府作客了。
慕轻尘鼓鼓腮帮子,埋怨道:居然不叫上我。
牛菊花用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眼神看她。
慕轻尘借助多年来培养出的主仆默契,看出了这句话,眼神倏然一沉,熟练地踹了他一脚。
牛菊花揉揉泛疼的胸口,起身跪好,委屈的小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驸马主子,您忘了您前些日子说得话了?
哦对对对,慕轻尘拍了下脑门儿:你看我这记性。
她前些日子跟牛菊花保证过,以后要改掉动不动就踹他的毛病,免得小糖醇见了有样学样,虽然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但常淑十分重视,甚至给出了每踹牛菊花一脚,就赔偿十两银子的残酷提议。
驸马,嘿嘿。牛菊花伸出双手,做乞讨状,赔钱,十两。
滚,她哪里还有钱,一会儿自己找长公主要去。
嗻!!
给慕国公府备的年礼如何了?慕轻尘穿好衣服,边说边走,踩着木梯子,上了昭蓬阁。
几名小太监忙拆开食盒,为她一一上菜。
牛菊花稍稍一愣,意外于她问起这档子事儿,要知道以前她可从不过问慕国公府的事体:昨日就已备好,长公主亲自备的,一定不会有差池,光辽东的人参就比往年多出一倍呢。
送这么多?慕轻尘呷了口粥,随口道。
长公主下月不就临盆了嘛,老夫人太担心,隔三差五的往咱们府上跑,冰天雪地的,冻出病来了,迟迟不见好,长公主特差了太医院的一名吏目前去诊治,也疗效甚微。牛菊花执了双竹箸,为慕轻尘夹了块莲藕蜜糖糕,偷偷打量她的神色。
良久,才听闻她轻柔一声:备车吧,去躺慕国公府。
啥?牛菊花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慕轻尘五年来头一回主动提议回府探望双亲呢。以前不是慕国公派人来请,就是长公主生拉硬拽反正没一次是她心甘情愿的。
果然,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性情大变啊!!
他满肚子的鬼点子,狡黠地笑笑,想要说几句夸赞慕轻尘的话,借此拍拍马屁,可惜有人打断了他。
来人是三公主府的通传,说是特奉长公主之命来请慕驸马过府,理由是三公主和亦小白合力欺负她。
她还有被人欺负的时候?慕轻尘觉得新奇,当即丢下碗筷,随着通传到了三公主府上,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常淑正在同人家两口子打雪仗呢,一对二,发丝上全沾了雪,狼狈至极
慕轻尘横眉倒竖,大步流星地冲到她身边。
常淑被她的阵仗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斥责说谁准你打雪仗的!砸到小糖醇怎么办!摔了跤怎么办!
结果却是:笨,不教过你嘛,扔雪球时胳膊要轮圆,马步要扎得大一些!
常淑瞅了瞅自个儿那如小山包一般的肚子:不好意思,本宫这身子,动作不能放太开
慕轻尘很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常淑叉腰瞪她,眼睛瞪得溜圆:你再用这种眼神瞅本宫一个试试!
慕轻尘立马绽放出一讨好的笑,标准的露八齿。
常淑体谅老夫人嘉禾的心情,打算在慕国公府小住两日。这下可把老两口乐坏了,那叫一个殷勤。
让她不免想起第一次来此做客的事,犹记得那日是中元节,慕轻尘还陪她放了河灯。
每每说起这事,亦小白都要提醒她:皇姐,是我和轻尘一起陪你放的!
常淑:本宫就要屏蔽你!!
慕国公命人将收下的年礼登记造册后,步进暖阁,紧挨着慕轻尘呵呵呵的傻笑,直让慕轻尘发毛,指着左侧的一张翘头桌案:爹,你的位置在那。
爹有东西给你看。他从袖间摸出一张洒金宣,前日皇上邀我入宫饮酒,给了我这个。
这是内侍省给孩子拟的名字?常淑放下蜜饯,搂住慕轻尘的胳膊,靠近几许,念了念,琢、瑾、瑕、璋、珘
慕国公接着开口:按照宗谱,这一辈的娃娃字辈是纯。皇上中意瑾,意为美德。太后则中意珘,意为玉。
嘉禾乐呵道:我亦中意瑾,慕纯瑾,好听。
慕纯珘也不难听啊。慕轻尘道。
嘉禾:
夜晚。慕轻尘卧房。
慕纯瑾。
慕纯珘。
慕纯瑾。
慕纯珘。
常淑争辩累了,径自满上一杯清水喝下:瑾,意美德,你不认为小糖醇很需要这一品质吗?
啥意思?慕轻尘危险地眯起眼,你是说我人性泯灭道德沦丧,会带坏糖醇吗?
常淑嗯了一个字,嗯得恳切且毫不犹豫。
慕轻尘:我受到了严重羞辱。
按照宫制,内侍省需在临盆的前一个月里送来新的太监、侍婢和嬷嬷,日后专司照看小主子。除此之外,还要选定产婆和太医到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