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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ryamp;Azkaban 卜鸟与阿兹卡班
贝拉,你来了。
纳西莎·马尔福在壁炉另一端迎了上来,她个子不高,黑色的衣袍紧束腰肢,脸庞和她姐姐有不少相似之处。
茜茜。贝拉特里克斯把图卡娜推到了身前,她得意洋洋,看看我带来了谁?我说过我会把她带来,绝非虚言。
这是小奥利凡德?纳西莎·马尔福盛气凌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她最好是真正的奥利凡德血脉。
绝对不假。贝拉问,你说他会高兴吗?
纳西莎脸上的表情生硬而疏远,他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他应该不会生气。
跟我来,奥利凡德小姐。纳西莎转身在前面带路,长袍在她纤细的臀部后摇曳。她们快速穿过长长的走廊,图卡娜的裙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簌簌摩擦,她不得不提起裙摆,而贝拉和纳西莎毫不在意,任由裙摆在身后飘荡。
马尔福家的宅邸巍峨耸立,立柱和雕像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如枝桠一般从天花板四角垂下,高大的白蜡烛在地板上折射出玫瑰色,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真人大小的画像,绘的是马尔福家族的历代成员,图卡娜能从他们标志性的铂金色头发看到这一点。
大厅中饰有墨绿的锦缎帷幔,流苏闪烁着金光,长桌旁坐了两叁个巫师,都穿着雍容的黑袍。桌上的银鎏金餐具被擦得闪闪发光,其间摆了一盘盘面包和黄油,几只家养小精灵端着炖兔肉、法式烧鹅、花椰菜、朝鲜蓟等菜肴穿梭在桌椅中。纳西莎·马尔福抬手阻止了小精灵们:现在不要上菜,他们不会这么早回来。
贝拉坐在了主位最右侧的位置,然后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对图卡娜说:坐在这儿,坐下,小鸽子,别紧张,今天你是我们的座上宾。
图卡娜迟疑着,略微局促地坐下了。
贝拉环视四周,评论道:如果我来装饰这个餐厅,我会把这些没用的帷幔换成卜鸟的旗帜。
这不过是些装饰而已,贝拉。纳西莎没有看她,而是站在门畔等待,我不想在家里挂上卜鸟,这种不详的鸟儿有什么好的?
卜鸟是传说之鸟,它的叫声预告着死亡。图卡娜能够理解纳西莎的不满。
你竟然质疑他的决定?贝拉拔高了声音。
她尖锐的嗓音让图卡娜的耳朵刺痛,她过头去,与一旁长着松弛的青灰色眼袋的男人打了个照面。男人的脸肿胀而僵硬,仿佛河中尸殍,头顶也秃了一半。他点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姓,艾德里安·赛尔温。
赛尔温家族,从年龄判断他应当是艾洛伊斯的叔伯,她微微一笑,图卡娜·奥利凡德,我是艾洛伊斯的朋友。
我的荣幸,小姐。艾洛伊斯是敝人的亲侄女,她曾向我提到过你。你的到来必定会让我们的主人满意。艾德里安淡淡地说,然后重新将目光转向了他面前的银器。
长桌的另一端两个女巫身材肥胖,她们养尊处优,双颊和嘴唇上各自都晕染着浓重的红色,咯咯笑着谈论自己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儿子和为魔法部效力的丈夫 。纳西莎依然翘首站在门边,贝拉向她喊道:别等了,茜茜,过来歇一会儿。今天这样好的机会,德拉科怎么不在?
纳西莎转头锐利地看了她一眼,小龙在学校里很忙,他不会来。
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竖起了尖尖的耳朵,紧张地道:他们回来了,夫人!
一阵嘈杂声后,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涌入大厅,他们涌入仿佛流动的冷钢与粘稠的黑夜,鞋底踏在石质地板上回声四溅,沉重的黑袍如同飘荡的旌旗;他们的面具花纹冷酷而诡异,像骷髅的面容,又像是下葬时覆在尸首脸上的死面。他们齐齐地将左臂横举至胸前,纳西莎侧身让出了通道,就像他们的左臂是一张张通行证。
图卡娜看到他们拖行着一个瘫软无力的黑衣人,他的面容同样被面具覆盖。纳西莎也注意到了,她脸色苍白,急促地催促道:拿魔药来,可可!
家养小精灵消失于虚空中之前,为首的一人拿掉了面具和兜帽,露出了铂金色的头发和淡蓝的眼珠,阻止道:不必。
卢修斯·马尔福和他的同伴将人放到地板上,那人的四肢无力地摊开,卢修斯揭开了他的面具,那人的脸上呈现出死气沉沉的灰绿,干涸鲜血将头发一绺一绺凝结在额头上,瞳孔大而黑,几乎扩散到整个瞳仁。
卢修斯摇摇头,没用了。他疲惫地起身。
图卡娜惊慌失措想要站起来,贝拉的手在桌下牢牢地按在她的大腿上仿佛有千斤之重。一群废物。贝拉轻蔑地哼了一声。
卢修斯的目光锁定了她,他的双手交迭于一只银色手杖之上,下巴高昂,讽刺道:我不知道你竟然如此急切地想救罗道夫斯出来,贝拉。
作为我的丈夫,我宁愿他死在狱里;但作为黑魔王的仆人,他至少还能发挥点用处。贝拉特里克斯的话令图卡娜胆寒不已,那种战栗来自于灵魂深处,但贝拉的话音还未停歇:你们有什么进展?还死了一个人。